傍晚，机身喷涂返航二字的客机开始起飞，整个航班只有百凌一个人，今天没有其余的异神者从迷宫出口离开。

拒绝掉工作人员用餐询问后，百凌关掉了顶部的阅读灯，整个客舱陷入一片黑暗中。

月芒透过百叶窗的间隙挥洒在百凌的面庞，他闭上眼，脑中思绪万千。

此次课题最大的收益，无疑是那3000学分，除去打给纱灵的500点和与聂兰事先约定好的300点以外，还剩余2200点。

至于后续稳定的收入来源，课堂和抽血发放的都是零阶灵晶，一周共计13颗。

按照学分商店换算就是26点学分，一个星期大概有四次，一个月下来就是104点学分。

他晋升到了一阶，自然是需要一阶灵晶，零阶灵晶的作用对他而言微乎其微。

一枚一阶灵晶售价为5学分，虽比零阶灵晶贵了一倍多，但面对百凌目前的存款来说很是渺小。

至少一阶到二阶的修行资源算是高枕无忧了。

他由然而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直到下个月课题开始时突破到二阶。

老实讲，这根本不可能做到，修行这件事越到后期越难，尤其是大境界突破后，修行1%的灵力上限所需要的周数比上个境界要多的多。

他能够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从零阶一级突破到一阶，多半归功于那颗零阶升级灵晶，直接跳过了两个零阶内最难修炼的等级。

升级灵晶终是可遇不可求，将希望寄托于这种不稳定的事物，最后只会收获失望与无可奈何。

他同样觉得不现实，可只有这样，胜算才是最大的。

下个月课题开始时，一阶修为绝非是他与金兰奈独有的特权，还会有更多的人跻身一阶。

届时若没有修为的全面压制，想要抵达若璃的身边将会困难万分，光是应付反百联盟那群人，就足以让他精力憔悴。

更何况…若璃似乎已经能够动用二阶的力量了。

天意弄人，此刻众人眼中名利双收的赢家，却是最烦恼，忧愁的人。

他呼出长长的一口气，闭上眼睛，打算小憩一会。

时间悄悄流逝，他仿佛沉沉睡了过去，又似乎没有。

再次睁开眼时，窗外洒进的月光转变为红色，好似一层朦胧的轻纱，整个客舱弥漫着这种红色轻纱。

原本空无一人的客舱此刻却载满了乘客，形同虚影般的“乘客”们安分守己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诡异的氛围无声无息，装满整个角落。

百凌的耳边一片寂静，甚至因为太过安静，从而出现了某种嗡嗡的耳鸣声。

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会误以为自己身在梦中，稍微应激一点的乘客可能会起身大喊大叫，亦或者捏一捏自己的脸颊，看看有没有疼痛。

而百凌只是默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乍一眼看上去他和其他的“乘客”们没有区别，就连表情都出乎的一致。

那是某种冷漠的表情，夹杂一丝忧郁与淡淡的悲伤，好像毫不相干的路人，去旁观他人葬礼时的表情。

他没有感到害怕，只因视线中看到一位熟悉的人，一位少女半蹲在不远处的过道，独自一人玩着类似溜溜球的毛球线团。

百凌明白是谁搞的鬼了。

少女轻轻拉起一根毛线，将线团抬起又放下，看着毛球线团受到牵引而忽远忽近，少女“咯咯咯”的笑了。

“你又在搞些什么？”百凌无奈起身，脱离座位，来到少女的身前，“我们的血腥之皇，凌娜大人？”

“嗯？”凌娜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直视他的眼眸。

百凌满脸没好气的看着她，不知为何，随着界壁的裂隙越来越大，凌娜能够影响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有时甚至能够拉他进入到某种幻境，这里不受外界时间流逝的影响，和外界单独开来，仿若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境。

“来交换吧？”凌娜弯起眼眸，歪头一笑。

“交换你妹啊！”百凌一记手刀轻轻落在凌娜的头顶，“有事就赶紧说，拜托我很忙的，被人追杀一路你以为我很轻松啊？来到这里之前我可是个足不出户的阿宅诶…”

不知为何，很多埋怨的话能够轻松在凌娜这里吐露，这点在纱灵身前他都做不到，他不想让纱灵觉得自己懦弱，可在凌娜这里，却主动不由得一吐为快了。

“好啦好啦，”凌娜站起身，奇怪的一幕发生了，百凌比凌娜要高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