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了。
北城走兽,南城飞禽,东城水族,西城草木,池余视线扫过坐在?下首的三个气质各异的城主,若有所思。
表面看起来,东城城主对他的态度最恶劣,从最开始言语间?便是试探为多,西城倒是一直低眉顺眼的样子,仿佛对权力?之?争并不感兴趣。
至于南城……池余看着一直频频偷看自己的南城城主,站起身,对着三人抬抬手。
“与各位城主共饮。”
在?其他两城还在?犹豫的时候,南城城主便立刻起身喝了下去,另外两魔有些诧异,犹豫片刻,表面上倒也?是配合了。
西城城主是一颗藤蔓,在?城主中?地位最低,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南城主,心里有些奇怪。
这只黑龙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脾气?他还以为他会是最先发难的。
东城主面色也?不好看,早先说?好的一起逼这位新城主出手好探探虚实,现在?可?只有他自己处处冒头,剩下这两个一个比一个老实。
他放下酒杯,在?心里冷哼一声。
既然力?是他自己出的,那到时候这好处,当然也?就只能由他一个人独占了。
“听闻新城主英武盖世,东城水懿倾慕已久,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向新城主讨教?”
池余放下酒杯,红色的眼眸里多了丝危险,只是还不等他说?什么,南城主倒是先坐不住了。
“凭你?也?配?!”
水懿有些错愕的转过头,看南城主仰着头鼻孔对着他的不屑样子,心里蹭地冒出火气:“龙弛,你有病吗?”
龙弛:“呵。”
龙弛:“少废话,你先和我打,能赢再说?。”
他悄悄看了一眼池余,见后者笑着看他,立刻又挺了挺胸膛。
龙族,本就是最重视血脉的物种,更何?况这位大人身上的气息……龙弛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急于在?这位先祖面前表现一下。
西城主藤无?缺看着三言两语就被激怒的水懿和安心隔岸观火的新城主,暗暗撇了撇嘴。
莽夫。
他微微侧过头,眼尾扫了一眼身后的人,后者接收到他的示意,趁着两位城主上台比试的混乱,十分隐蔽的偷偷离去了。
池余把玩着手中?桑林的长发,轻轻勾了勾嘴角。
水懿是鲛人一族,龙弛是龙族,按理来说?,两者之?间?也?算有些渊源,只是从动手开始,龙弛就毫不留情,招招式式都下了狠手。
水懿有些狼狈的接下一拳,手臂被震的发麻,他看了一眼坐在?上方看好戏的池余,忍不住低声道:“龙弛,你疯了?!不是说?好……”
“说?好什么你说?好!”龙弛慌忙打断他,一副你别瞎说?的样子:“我对池城主忠心耿耿,我警告你,少给我身上扣屎盆子啊!”
水懿深吸口气:“行,就算你怕了不愿帮忙,但你我好歹是亲族,你怎么能……”
“亲你个大头蛇族,你有翅膀吗就和我攀亲戚,爷是飞龙,不是水龙!”
连续两次被打断,水懿一张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最后咬牙切齿道:“……说?的像你有翅膀一样!”
龙族只有先族真龙才有翅膀,不过也?早已陨落,他看着一脸得意的龙弛,实在?想不明白他这是在?发的什么疯。
“你管我有没有!爷就不爱和没翅膀的玩!”
藤无?缺看着台上毫不留手的二人,心里骂了一声蠢货,眼见再这样下去只能削弱己方实力?,他站起身,一张无?害的脸上都是笑意。
“池城主,斗法切磋,都是点到为止,现在?人族神族虎视眈眈,如?果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怕是会给异族可?趁之?机。”
池余挑挑眉,身旁的桑林看着台上的鲜血,有些后怕的向池余怀里缩了缩:“是呀城主,您的台子都被弄脏了。”
“是吗?”池余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比也?比过了,非要?分个胜负也?没意思,两位还是入座饮酒吧。”
龙弛立刻收手:“是!”
水懿捂着闷痛的胸口,看了藤无?缺一眼:“池城主,虽然今日无?缘让您指教,但水懿有个疑惑,还请池城主能不吝赐教。”
这时,身旁的人接过侍者递过来的一坛老酒,他细嫩的手指蜷了蜷,还是将它打开了。
霎时间?,酒香夹杂着花香,在?瞬间?飘满了整个宴会厅,池余看着桑林细嫩的后颈,在?他乖顺的笑容里接过酒杯。
“但说?无?妨。”
花香愈发浓郁,楼蒙看着杯中?的酒,只觉得自己整个鼻腔里都是揉碎的花汁…怎么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