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到底还不?是?某个?人?太弱了的关系。”吉尔伽美什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阿伽——后?者?此刻正在哀悼之塔的塔顶,用魔法保护着塔身不?受损坏,“传说中的终结剑2呢?纳比斯汀的怒涛是?变成你脑子里的水了吗?”
“居然还有脸嘲讽余……明明连一头牛都打不?倒……”阿伽明明已经连喘气都断断续续了,但?反讽吉尔的时候,还是?要把声音提得?很高,“至于?终结剑……那是?基什代代相传的王权宝具,自余放弃王位后?就用不?了……”
照理?说,身为君王——却杀死了自己的守护神,作为王权的继承者?——却主动舍弃了国家,阿伽的力量应该已经被反噬的因果?律削弱了很多?,外加又长期待在和?他血脉相斥的国家,仅靠放一点血就能立刻发动魔法,其实已经比他和?吉尔料想得?好太多?了。
吉尔伽美什背过身:“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狗就不?要开口?了,尽管烂在地?上欣赏王的英姿即可。”
“话别说得?太满,乌鲁克王哟……万一像滩烂泥一样被对方随便甩到了墙上,那可真是?有够丢人?的了。”
看到这两人?还有心情互相嘲讽,恩奇都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叹气。他把注意力放回?古伽兰那身上,希望能找到一个?平稳的,可以将它拖出城市的办法。
魔法的强度和?阿伽献出的血量挂钩,一旦它身形不?稳摔倒在哀悼之塔上……恐怕阿伽就要当场毙命了。
正当他苦思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自视野的余光中转瞬而逝——但?恩奇都还是?捕捉到了她,并为这个?确凿的事实——为对方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感到了一丝恼火。
“吉尔。”他说,“你先单独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哈?”
没等好友反应过来,他就降落回?地?面,沿着刚才目光寻觅的方向赶去,果?然在一块塌陷房屋的残骸边看到了半倚着墙的缇克曼努。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他感觉喉咙里酝酿出了某种苦涩的东西?,“吉尔不?是?让你去广场带大家……”
话音未落,缇克曼努将旁边的小女孩推进?了他怀里——在此之前,她一直拉着小女孩的手,庇护她穿过破残不?堪的大街小巷。
“抱歉,最后?我只救出了她。”他听到她的声音,“本来我还可以救到她的小妹,如果?我再快一点的话……但?是?房梁坍塌了。”
女孩此时正低声啜泣,恩奇都发现自己竟认识她,这孩子和?他并不?熟稔,但?总会在看到他的时候送给他一颗漂亮的石头,然后?因为害羞而小步跑开。
现在,女孩浑身上下都被血液浸透了,衣服即使在这样灼热的温度下都没有被烤干,依然潮湿地?黏在皮肤上。
恩奇都起初以为那是?女孩受伤后?留下的,可当他看到缇克曼努的身体沿着墙壁缓缓下滑,破损的墙砖被她的背脊浸染成红色时……那些责怪她让自己身处险境的话语都在舌根处消弭了,接踵而至的是?更多?苦涩、粘稠的东西?,夹杂着一点锈铁的腥味。
“代我照顾她一会儿。”她的眸光完全涣散了,只有火光在眼中闪动,“不?会很久的……只要给我几十?秒钟……”
恩奇都看着她笨拙地?在腰间摩挲着什么,最后?拿出了一支被削得?很尖的木棍,他记得?对方管它叫尖刻笔,是?她过去用于?在泥板上审阅和?撰写政务的。
“好。”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他把女孩的脑袋按进?怀里,越过女孩的发顶,他看着缇克曼努把尖刻笔插进?自己的喉咙里,笔尖在伤口?里搅动,她的喉咙因为漏风而发出咻咻的古怪声响。
恩奇都感觉自己的表情已经凝固在了脸上,然后?看着她将笔杆抽出来,好让更多?的血从她的咽喉处冒出。从头到尾,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随即便静静闭上眼睛等待死亡来临,没有太多?痛苦,只有无尽的疲惫,犹如潮涌。
没有任何史诗里会写英雄躺在一个?肮脏的水潭里死去……也许她不?是?什么英雄,也不?会有诗人?撰写她的故事,但?这已经是?这具血肉之躯能为世人?所付出和?承受最多?的东西?了。
片刻过后?,新长出的皮肉堵住了原本血淋淋的空洞,咽喉处的出血渐渐止住了,被烧伤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缇克曼努睁开眼睛,她眼中的神采盖过了熊熊燃烧的火光。
“把她给我吧。”她说,“不?用太担心我,你也有自己的使命需要完成。”
“……好。”这也许是?他唯一会说的话了。
然而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