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是卡美?洛特?,是依照不列颠历史所重现的国家……结局早就已经被钦定了,人类才是这?片土地上最后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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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眼前有白光闪过时,亚瑟本能地举起?了圣枪,然后才是骇然的巨响——他挡开?了那一击,却没能躲过接踵而至的尘浪和飞溅的碎石。
弥漫的烟雾遮挡了他的视野,短暂地混淆了他的感官,但透过呛人的硝烟和血腥气,他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气味。
那不是任何一种香气,硬要说的话,似乎只是一种热的气息,摩根勒菲的气息,那种温热的气息透过她的皮肤,在空气中浮动,不很明显,可一旦意识到,他便油然生出一股错觉,仿佛自己已然陷入一潭幽深的泥沼,无法抵抗地被这?种气息包围了。
很久以前,他总以为自己的热情已经在与朝臣们的明争暗斗中被消磨殆尽。那时的他郁郁寡欢,对?一切都失去了热情,可当它?们再度回流到体内,亚瑟又感觉头?晕目眩,就像他曾经将自己对?道德的坚守毫不犹豫地投入摩根勒菲那美?的氛围中付之一炬,如今他内心所有的戾气也都被这?毫无预兆的热意融化了。
她还在这?里(也许无处不在),离他很近,并且还在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鲜活的生机……这?很好,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他们先是毁掉了塔尖——连带着那座天文台,加荷里斯会恨他们的(虽然多半只会恨他),然后是泰半的狮心堡,整座主殿在摇摇欲坠中坚韧地忍耐了片刻,但终究难以抵抗呼啸的狂风和颤抖的大地,摧枯拉朽地倒在了之前首相塔的残骸之上。
摩根并不是熟练的战士,但她有着猎杀者的本能,能够在转瞬即逝间捕捉到逆转局势的时机。在交火距离内,他明显占据优势,但要在很近的距离下应付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拉开?距离则是一个?更糟的选择,除非发动宝具,否则他并没有什么远程攻击的手段可以压制对?方。
这?场战斗持续了多久?几个?小时?又或是只过去了几十分钟?
谁知?道呢,他几近失去了对?时间流逝的感知?,只记得接连不断的铿锵声,枪刃与权杖彼此亲吻、又分开?、亲吻、分开?……死亡的舞步紧追不舍,片刻也不得停歇。
天幕由清晨转为正午,又从正午转为黄昏,当西沉的落日为万物镀上一层鹅黄色的暖光时,他们已经从狮心堡打到了葛尔城,来到了永恒的光辉庭院。
他们气喘吁吁,脸上都有了疲惫之色——不光是因为这?场战斗持续了太久,也因为他们身上的力量正在消退。
双王归位,历史的马车便按照原本的车辙继续向前驶进。这?个?时代的不列颠,已经进入了神秘的末尾,过往的岁月也在这?片土地上复苏。
亚瑟知?道,这?不仅仅是摩根回归王座的结果,也是他内心的选择:国王和女王的故事?,红龙和妖精的故事?……它?们已经结束了,无论这?些桥段曾经有多么波澜壮阔,在落幕时依然无可抵抗地回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
他初次体会到了伦戈米尼亚德的沉重,在魔力耗尽后,它?不过是一柄沉了些的长/枪,摩根也无法再使?用魔力放出,不得不双手持杖,才能勉强抵御他的攻击。
他们的行动都愈来愈沉重,愈来愈迟缓,无论是神灵、妖精,亦或是巨龙,都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将圣枪放低,再一次发动进攻,借助大地作为支撑,摩根用权杖躲开?了那击横扫,却没能躲过紧随而来的突刺。
他看着白色的枪刃没入她的身躯,鲜血飞溅在他的脸上,但她既没有后退,也没有闪躲——他知?道,当她是为了身后的那些人去战斗时,是绝不会后退的——她双手抡起?权杖,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亚瑟感觉眼前有一瞬间的发白,随即天旋地转,在失重中不可遏制地被拽进了大地的怀抱。直到这?一刻,伦戈米尼亚德还陷在她的身体里,温热的血液沿着枪柄不断淌到他的手上,沿着铠甲的缝隙渗到皮肤,那黏腻而温暖的触感,抚平了失血过多后身体里蔓延的凉意。
摩根干脆扔掉了权杖,用力拽起?他的披风:“这?一拳是因为你把我们的儿子关在地牢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亚瑟克制地将闷哼压回了喉咙,但她很快松开?了手,任由他倒在地上,然后屈身骑在他的腰上,给了他第二?拳:“这?一拳是因为你做的那些蠢事?,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因为我他妈最讨厌别?人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却不经我同意就擅自行动,最后把烂摊子丢给我来解决!为了得到伦戈米尼亚德,你到底付出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