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从坟里跳出来跳脱/衣舞,也?无法改变他此刻的窘境。
“需要一些时间来酝酿措辞吗?”
“……不必了?。”他僵硬地回答,“这次确实?是我失算了?,无论你想骂我,还是把我从这里赶出去,我都没有怨言。”但这也?是说谎,他心里正在不断祈祷她别做后面那件事,“至于那个眼镜女人的问题,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闻言,缇克曼努掀起一边的眉毛:“包括监控录像的部分?吗?”
烏尔宁加尔:“……”现代?科技真讨厌!
“算了?,那些事以后再说。”她说,“探那小子会这么做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他对没有解开谜题的故事的执念,就像英国男人在某个年龄段会脱发那样理?所当然……然而,除非告诉我侦探游戏是什么难以抵御的传染病,否则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连你也?要参与其中。”
烏尔宁加尔沉默了?好一会儿?:“因为这一次我想走在人造人前面。”
“……这和格蕾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和她有关系!”他大声道,“因为——因为离开特?异点后,一切又?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了?。她又?变成了?你最?贴心的孩子,而我又?成了?那个多余的家伙……”他的声音愈来愈轻,“她熟悉你的一切,知?道你喝咖啡要放几颗糖,知?道你熬夜工作后第二天?会变得嗜甜,知?道怎么叠衣服才不会让你最?喜欢的外套有折痕,她甚至知?道你穿外套时习惯先伸哪只手……和她相比,我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既不了?解你的习惯,也?做不到像人造人那样事无巨细地侍奉你。”
烏尔宁加尔低头看着消去的泡沫变得稀薄而湿滑,从手腕流淌至指尖:“所以我想,如果我比人造人一步知?道你为什么放弃了?自己曾经?的工作,而且能帮助你从过去走出来的话……对你而言,我就是那个最?好的孩子了?。”
他听?见了?对方的叹息:“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要成为那个‘最?好的’孩子呢?”
“如果不是最?好的那个,第二名和最?后一名又?有什么区别?”他轻声道,“只不过一个是‘失败’,一个是‘失败得很难看’罢了?。”
过去了?很久——直到烏尔宁加尔在这凝固的空气?中快要感到窒息时,缇克曼努的声音忽地响起:“过来,烏尔。”她说,“到我这里来。”
他听?话地走了?过去,慢慢靠在她的怀里,感受她的双臂是怎么围绕着自己,深陷在对方温暖的气?息中……于是,他内心那挥之不去的焦虑,似乎也?像这样一点点地被抚平了?。
“其实?我刚刚撒谎了?。”烏尔宁加尔捏住她的衣角,小声道,“无论你怎么骂我,我都没有怨言……但你不要赶我走。”
“虽然我没有你所说的那些记忆。”缇克曼努说,“但我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这种事情上,你应该和你父亲很像。”
烏尔宁加尔听?见了?她第二次叹气?,比上一次更低沉,也?更绵长?。
“真傻。”她说。
第一百十八章
白马探看着自己的床单——米白色的, 才换上去不到一天——如今已经多了一个黑黢黢的鞋印:“下一次考虑从正门进来如何?”
“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何等大错。”烏尔宁加尔冷笑一声,“是不是要等到本王把赤星横在你的脖子上, 你才能明白不要在王盛怒的时候摆出这种嬉皮笑脸的表情。”
白马探一辈子都没作出过“嬉皮笑脸”这个表情, 但?他知?道对方真的会把刀横在他脖子上。
情况有时候就是这样,只要把期望放得?很低,心态就会变得?异常平和,而?白马探对烏尔宁加尔的期望, 就像对待一头上了年纪的驴那?样, 不指望它?性情温顺或吃苦耐劳,只要它别突然发疯用蹄子去踢别人,就是这世上天大的幸事了。
“请原谅我的愚钝。”白马探收敛了笑容,“至少在我记忆中, 昨天分?别前我们并未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
突然发疯开始撂蹄子的古代王冷然道:“那?个眼镜女人。”
“你是说妃英理小姐?”
“我不在乎她?叫什?么。”烏尔宁加尔说,“那?个眼镜女人从一种叫‘监控录像’的东西里发现?了我对她?使用过魔眼的事。”
闻言, 一阵头晕目眩的错乱感袭击了他——同时还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过去几天他都在做梦, 直至这一刻才醒来, 意识到自己该把脑袋安置到脖子上了。
“对了,监控录像……”白马探摁住了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