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至少?从表情来看,大卫并不意外:“你只?做有必要的事?情吗?”
“是的。”他答得很坦诚,大卫则佯装兴致勃勃地倾听——他的喜恶并不会影响什么,这一点是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他们是神一针一线下织就的命运锦织上的人物,“人的时间是有限的,只?能用来做那些必要且有用的事?情。”
“所以?什么是必要且有用的事?呢?”
“随着情况的变化而定。”
大卫笑?了笑?:“和我在这里?闲扯也算是必要且有用的事?吗?”
“客观而言,并不算。”他说,“但我还未成长到足以?完全支配自己?时间的程度。”
大卫没有继续,只?是长久地凝视他,然后?慢慢地叹息一声:“她也喜欢这么说——这个客观而言,那个客观地说——甚至你们说话的方式都有点类似……可你一点也不像她,真是奇怪。”
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所罗门?知?道那个“她”是谁:“如果您希望我表现得既像您的孩子,又像她的孩子,这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而这正是大卫格外钟爱押沙龙的原因——以?及神不可能选择押沙龙的原因。埃斐是一个不稳定因素,不可控、也不可测,同时还非常危险。所罗门?在这一点上时常能与神达成共情,因为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他能用眼睛看到的,唯独埃斐除外,她时常能唤醒他对于未知?事?物的不安。
押沙龙在这一点上和她很像……因为他的命运和埃斐紧密相连,所罗门?也无法准确观测他的命运,但他几乎可以?预见,日后?神必然会找到一个机会将他除掉。
“确实,毕竟你是雅威的孩子。”大卫说,“我知?道自己?从不是它心中最理想?的王。我无法摆脱对尘世的眷恋,我喜欢和别人产生感情上的联系,甚至没有这种东西我就活不下去——于是你诞生了,一个完美的、神明的人间代?行者。没有私人感情,只?有客观的判断,只?做正确的事?情,雅威理想?中完美无缺的王。”
这显然不是称赞,但所罗门?还是点了点头:“谢谢。”
“不过,我很怀疑它理想?中的人是否存在。”对方话锋一转,“它需要一个没有自己?想?法,恒久不变,也不会被任何外界因素影响的存在……说白?了,它要的是一个人形的空瓶,用来承载它的意志,但人心往往是这世上最不可控的事?物——这点无需我多说。埃斐曾告诫我,即使是这世上性格最温顺,身份最卑微的人,内心深处也藏有自己?的欲望,所以?不能奢望他们会完全按照你安排的剧本去做。你呢?你对这句话是怎么想?的,所罗门??”
“你有了危险的念头。”所罗门?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说话的人并非他本人,“你已身在局中,越是挣扎,就越是陷入命运的深渊。无论你有何想?法,都不该付诸实践。当恶念在你的口中融化,毒将流入你的肺腑,你将明白?自己?未来的痛苦,正是源于此?刻,你妄图更改命运的念头。”
“您说得很对。”大卫明显知?道现在是谁在说话,语气中的轻浮感也收敛了不少?,“但一切已经来不及啦,我知?道这痛苦的源头比此?刻更早,如果您不想?让我参与这一切,当初就不该让我念出她的名字……她曾跟我说过,人类是一个具有无限可能性的族群,我想?把机会赌在这种可能性上。”
“你自己?就在命运的锦织里?,又如何能改变命运呢?连你如今脑海中浮现的念头,也在我的预料之内。你试图帮助她的手,将把她推入深渊。”他说,“以?后?你会为此?而后?悔的。”
“可如果不做些什么,现在我就会开始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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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听见了神的叹息,随后?它的意志就从他身上脱离,仿佛随着那声叹息消弭了。
紧接着,外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王,我到了。”
“是嘛,时间掐得刚好。”大卫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表情,“进来吧,乌利亚。”
所罗门?知?道大卫先前传唤了乌利亚,但不是很清楚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只?看见自己?被对方带离了以?色列,然后?命运的轨迹便看不分明了——意味着接下来的事?情和埃斐有关,这种推测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乌利亚推开了门?,步伐缓慢,但很稳健,和一般的雇佣兵不同,他身上有一种正规军人的气质,不苟言笑?,身上流露出一股领导者的威严,哪怕失去了一条手臂也未削弱分毫。由于是赫梯人,他的身形也比一般人更高,但在微笑?着的大卫面?前,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