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具备制造远航船的能力,即使金钱如?海潮,也不会流淌到以色列人的脚下?。
经过文明之墙时,埃斐又?小心翼翼地带他们避开了壁画上有关男女之事的部分。所罗门其实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这种事如?此谨慎, 那不过是交/配, 牛、羊、猪都是这么干的,一雄一雌纠缠在一起,只是为了绵延子嗣,这种事情上人和牲畜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可在农场里的时候, 他们偶尔也会见到公猪骑到母猪身上,发出?嘈杂的叫声, 如?果它们兴致正浓,可以叫上整整一夜, 吵得?人睡不着觉, 那时的埃斐可没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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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本以为埃斐这次是来找工匠验收什?么东西的,前段时间乌利亚也经常往返于农场和提尔, 但主要是采购一些原材料,例如?铜、铁和木材, 以及部件被拆分开来的大型器具,但埃斐并没有在集市停留, 而是笔直地穿过了城市的中央地带, 领着他们走到了提尔的港口附近,她这次来是为了采购未加工过的新鲜花卉。
“为什?么突然要买花?”所罗门问?道, “既然已经千里迢迢跑到提尔来了,您不考虑购买一些花露和香油膏吗?”
“我买鲜花不是为了装饰,是想大批量地运回农场,由?我们自己萃取花露,所以需求量会很大。”埃斐解释道,“提尔的香料商人最常用来制作花露的方法是浸泡法,这种方法比较适合乳香和没药。我打算用别的方法进行萃取,所以要选择其他的芳香植物。”
所罗门这才想起来对方之前和他聊过这件事,喃喃道:“原来那时候不是开玩笑啊……”
“我很少在有关生财之道的事情上开玩笑。”她露出?微笑,“我空出?了一个房间,那里以后会作为我们的蒸馏房,你?应该会喜欢那里的。”
对了,她好像一直误会他很喜欢花露这种东西……其实所罗门对香料并不感兴趣,但他很高兴埃斐还记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即使是假的),也许让这个误会一直延续下?去也不错。
塔玛明显被已经琳琅满目的花卉迷晕了眼睛,但还是努力地像小狗一样?嗅寻(和巴尔不同?,这个类比用在塔玛身上是对她可爱的称赞),试图分辨这些香气的区别:“它们都好香,我们是不是该每一种都买一点?”
“这女孩儿说得?对,夫人。”摊贩是一个看起来二十不到的年轻人,颧骨消瘦,下?颌骨长而窄,他一笑起来,下?巴看起来就更尖了,像是一条海蛇,更别说他似乎还很喜欢笑了,“听一听这可怜人儿的请求吧,这些都是刚从埃及运来的花,不仅美丽,而且新鲜。你?不买哪个都会觉得?可惜。”
他说话时的去强调有点油嘴滑舌,不过还称不上是有恶意?,但塔玛依然瑟缩了一下?,本能地揪住埃斐的衣摆,躲到她身后。
在所罗门印象中,除了乌利亚,她几乎会这样?躲避每一个比她高大的年长男性,而她之所以不避讳乌利亚,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埃斐忠诚的部下?,也因为他还断了一条手臂。她对乌利亚的信赖中混合着善良本性孕育出?的悲悯,以及对他不太具备威胁性的安心。
埃斐显然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摸了摸她的脑袋作为安抚:“既然是从埃及运来的,那就称不上有多新鲜了。”
“没办法,谁叫埃及人有大片大片的肥沃土地可以耕种,有尼罗河的庇佑,而且他们爱疯了这些花。”摊贩说,“听说法老拥有一座单独的花圃,单独为法老和大王后制作香油膏哩。相比之下?,我们连种麦子和给?羊吃草的地方都不太够了。”
“确实很遗憾,所以我们也只能择优录取。”埃斐从一个陶罐里抽出?一支花,花型不大,有着细密的白色花瓣和黄色的花蕊,转过身对着他们说道,“这种花叫作甘菊1,有减轻炎症会和肌肉痉挛的作用。”她将花瓣的部位靠近塔玛,“闻闻看。”
“闻起来不像花。”塔玛坦诚道,“像是药草加上一点水果的味道。”说罢,她思考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是一种让人感觉平静的气味。”
“不错,很多芳香植物会被运用在医学上。”埃斐说,“而且气味是很容易使人建立联想的感知方式,比方说肉汁的香气,经常能唤醒我们的饥饿感。有些巫医会利用这种气味上的联系,去治疗那些饱受噩梦之苦的人,利用植物的香气唤醒他们对美好事物的联想,缓解他们内心的焦虑和恐惧。”
“原来如?此。”塔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埃斐又?抽出?了一枝花,花茎比甘菊要粗壮,上面长着如?同?麦穗般密集的紫色小花:“这是鼠尾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