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如果您现在有空的话,我希望能和您谈一谈。”
“当?然。”她掀起?一边的眉毛,“最好别告诉我,又有人因为不会搭脚手架而差点把自己的胳膊夹断。”
“不?, 村落的恢复建设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乌利亚顿了一下, 继续道,“如果我还能称它是村落的话。”
埃斐叹了口气:“我没指望能瞒过你,但也没想到你会发现得那么快。”
“没有一座村落会需要五十尺高?的城墙,城墙上也不?会布满箭垛。”他抬起?头, “我很想安慰自己,您只是不?希望农村被强盗袭击的事情再度上演……但安慰也只是安慰, 即使?我去不?在意那些城墙,也无法忽略您那些慷慨的朋友们送来的武器, 无法忽略……您正?日复一日地变回曾经在以?色列的样子, 甚至比那更?甚。”
片刻的沉默后,她叹息一声:“……害怕吗?乌利亚?”
“在许多?年前, 我的性命就?是您的了。”乌利亚说,“如果您现在命令我自刎, 我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只是……您的前半生几乎都深陷在阴谋和权力的泥沼中, 并为此疲惫不?堪, 好不?容易获得了解脱,如今却又要主动回到危险之中……也许还有斡旋的余地呢?您总是毫不?犹豫地割舍自己的感受, 让我不?得不?为您感到忧虑。”
奇妙的是,尽管乌利亚和哈兰曾是彼此托付后背的同伴,但他们对?她即将做的事反应截然不?同——哈兰期待着她能在更?高?的位置上施展自己的才华,坚信有朝一日她将成就?伟大之事;乌利亚则更?注重她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幸福,希望她能在脱离尔虞我诈的宫廷生活后享受安宁的生活。
埃斐不?觉得这两种想法有什么优劣之分?,也理解乌利亚的顾虑。
事实上,她的确有许多?选择,其中最简单的莫过于接受阿比巴尔的庇佑,受他保护,在必要情况下帮他办一些事情,她有太多?办法可以?向阿比巴尔证明他对?她的“投资”是物超所值的,更?不?用说他心仪的继承人如今还在她的监护之下。
可她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把期待寄托在一个比自己更?位高?权重的人身?上,并用自己的余生去向对?方证明自己是更?有用的那个人。自她有记忆以?来,似乎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至于证明的对?象是大卫还是阿比巴尔,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
“抱歉,乌利亚。”最终,她如此答道,“我曾与你说过,我决不?对?别人施舍给我的和平报以?期待,也决不?会把命运的主导权交给别人……何况,未来是虚无缥缈的,眼下的情况却切切实实地困扰着我们,而我认为这么做就?能解决这种困扰,这就?是我的决断。”
“如您所愿,就?像当?初我回答您的一样,无论如何,最后我都支持您的决定。”乌利亚叹了口?气,“希望那些担忧只是一个老头多?余的胡思乱想。”
“没有人可以?预料未来。”尽管安赫卡曾告诉她,世上存在着能够窥视命运轨迹的才能者,但她对?此报以?怀疑,“不?过有一件事是我正?要做的,也许你可以?和我一起?见证它。”
乌利亚沿着她的视线看去——他大概花了一点时间,才确认这个黑匣子似的东西是一座神龛,香柏木上有着精美的雕纹和颜色鲜艳的神明画像,但也仅仅只有雕纹和画像:“这是巴尔神?没想到您打算正?式供奉一位神明……”
说着,乌利亚停了一会儿,从那微妙的表情来看,多?半是讶异于她居然要用那么简陋的神龛供奉迦南的众神之王,但他最后的说辞很委婉:“我猜那位大人不?会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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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糟糕的事情,做了坏事时被自己的父母抓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然,巴尔没有做坏事,阿娜特也不?是他的父母,不?过单论糟糕程度也不?相上下了。
今时不?同往日,自从苏美尔时期天国?陨落,人类与神明之间的那层隔膜就?消失了,对?彼此的影响也变得更?加直接,诸神无法像过去那样无需付出任何代价便行走于人间。
要不?像雅威一样从不?现身?,只是任命自己的人间代行者,要不?就?创造出一个自己的分?/身?——美索不?达米亚的诸神经常这么做,但那对?当?时的神明而言不?过是多?出一段记忆,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如今神明的分?/身?却犹如同一只手?上的五根手?指,每失去一根都会令神明痛不?欲生。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巴尔已经从一开始的心惊胆战过渡到习惯和麻木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