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不?例外,耶底底亚稍微听了几句被告的辩词,就知道这是一场因为买卖双方契约问题产生的纠纷。
相对于其?他国?家,蛾摩拉的庭审程序要复杂和严格许多,当事人?和证人?都需要先进行神圣宣誓,将手放在审判席的太阳之眼石雕上,向蛾摩拉的主?神巴尔承诺自己的话语绝无半点虚假,听上去像是一个纯粹仪式性的环节……如果不?是他们宣誓的对象就坐在法庭边上的话。
看到?他来,巴尔朝他眨了眨眼睛:“耶底底亚?”
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巴尔神的外表年龄是和他们同步增长的,如今也成了少年的姿态,同十五岁时的希兰几乎一模一样——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希兰长得像他。
而据埃斐所说,如今的希兰几乎是阿比巴尔王年轻时的翻版,这让耶底底亚一直困惑于巴尔究竟是专门找了外貌肖似他的继承人?当国?王,还是被他赐福后,继承人?就会不?可?避免地长成他的模样。
一想起“外貌相似”这个词,耶底底亚就难免陷入那种压抑的情绪泥潭中。当他勉强缓和过来时,审问席上的证人?正在呈述证词:“是的,裁判长大人?,我在晚上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声,以拉确实说过今年香柏木价贵,他打算以每根20锡克尔的价格收购……”
话音刚落,太阳之眼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证人?猛地抽回了手,因为手掌的烫伤而嚎叫,这意味着他背弃了自己的承诺,在法庭上吐露了谎言。
人?们向神明祈祷,代表他们将己身托付于神明,无论身体?或心灵。借由庭前?宣誓,巴尔能够感?受到?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辨别他们的话语虚假与否,以及极少数情况——如果巴尔认为当事人?虽然说了谎,但情有可?原,或者践行法律会使无辜者受惩,使恶徒获利,他就会以裁判总长的权力中断庭审,与另外三位裁判长召开会议,经过全面讨论后再决定如何处理案件。
裁判总长身份特殊,一般坐在庭审席右侧边缘,方便随时离场。耶底底亚看着巴尔一路小跑着过来,然后捶了捶自己的后腰——仿佛他真的会因为久坐而腰酸背痛一样,然后小声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猊下有事托我代为转达。”他也压低了声音,“这里?不?太方便。”
巴尔点了点头:“我们去会议室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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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近两年才落成的建筑,也是蛾摩拉最常对外展示的建筑,宗教裁判所不?仅占地面积大,各种装潢都很齐全,可?以与埃及法老的小型别宫相媲美,仅次于蛾摩拉用于展示各种艺术品的不?朽之殿……
想到?这里?,耶底底亚多少能理解埃斐的旧部们初次见到?蛾摩拉王宫(至少名?义?上如此)的惊愕,整个国?家最华贵的两座建筑都是女王平常基本不?会用到?的地方,而她本人?的衣食起居和日常工作竟然是在一栋简陋的旧房子里?度过的。
即使是作为她挚友的阿比巴尔王,也难以理解她为什么甘愿忍受这种生活,时常打趣她为“陋室王”。
看着巴尔将会议室的门关上并落锁后,耶底底亚才开口:“你对西顿的情况了解多少?”
“我已经感?知不?到?西顿了,也不?知道西顿的王室和贵族疯狂到?了何等境地。”巴尔叹息一声,“但那些?从?西顿逃到?蛾摩拉的无家可?归之人?……他们痛苦依然能传递到?我这里?。”
塔尼特虽然不?像雅威那样强调自己是唯一神,但西顿似乎已经没有了可?以容纳其?他神明的余地。巴尔本人?的神庙,妹妹阿娜特的神庙,甚至是父神和他兄弟的神庙都已被悉数推倒,塔尼特女神终究还是成为了西顿唯一供奉的神明。
巴尔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脑海中多余的愁绪驱赶出去:“猊下对西顿有什么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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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猊下确实在考虑一些?对策。”耶底底亚说,“虽然我们和西顿还没有什么利益上的直接冲突,但蛾摩拉离西顿实在太近了,如果西顿的匪帮实力过分猖獗,负面影响迟早会蔓延到?这里?……事实上,潜伏在那里?的归栖者传来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西顿本地的某些?商会似乎不?想再承担绕过蛾摩拉运送奴隶至提尔和洗扁的额外成本,他们买通了几名?海关官员,打算将奴隶伪装成普通货物,从?蛾摩拉港走陆路运送到?目的地。”
“所以是要把他们送到?宗教裁判所进行审判吗?”巴尔露出困惑之色,“听起来只是普通的奴隶走私罪和贪污罪……按照正常的庭审程序判处绞刑不?就行了吗?”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