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是无尽的大海，海中有无数的凶猛的食人异兽，而他们的一身修为，早已消失殆尽，除了那一身的力气，再无其他。

他们已然不再想着求生，对于聂小倩的所作所为虽然意外，可是，在一开始的愤怒之后，便也就不再在意。

如果面临的只有死亡，那么，与其想那些愤怒，与其是不停的抱怨，诅咒，不若看看身边自己还能拥有的幸福。在死前，少些怨恨，多些幸福快乐。

“黄泉路上，走慢些。”九儿轻轻的说着，她的眼睛轻闭，不再看闻人绝，浓雾让她的眼酸涩难受。

她也无需再看着他的脸，只需轻轻闭上眼，他的一切，便出现在她的心底，清晰的像是艳阳下的他，散着淡淡的光辉，却不会显得朦胧而不真实。

她无需看他，只要抱着他温暖的身体，听着他沉稳而坚定的心跳，便是面对死亡，她也冷静自若，没有一点恐惧痛苦。

“我们会一起的。”

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耳边渐渐传来波涛之声，还有那夹杂在波涛之中异兽的凄厉的叫声。此起彼伏，从远远的微声轻袭，到震耳欲聋的雷霆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