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子经常要指使儿子在这几家菜园子里摘菜的。
村长大为赞赏的看了丑姑几眼,心道:“这丫头果然有谋算。”她的这个说法,可真是兵不刃血,一个月,天天送,还得几样菜,看是小事一桩。但实际上,这样做,不仅自己家的实惠得到了保障,还狠狠的戏弄了王婶子一家。
最重要的是,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等于全村的人都看管着王婶子,以后王婶子肯定不敢再干些什么了。一个月啊,天天去求东家,求西家的,但凡有点自尊的人,都知道下回自己要把菜园子办好了。这么做,还能把王婶子这懒散的性子扭过来也说不定呢。
村长听着众人的议论,硬是等大河和王婶子的脸子丢光了之后,别人也提不出什么好意见了,才提建议说:“咱们一个村的人,家里有吃不完菜的也不少。不如这样吧,大家也都帮大河家一把。大河,你家没有菜,让你媳妇每天带着这几个小子,在村子里每家每户的讨菜,送到丑姑家,一个月,一天都不能断。也不能随便糊弄过去。全村人都看着。”
一个村子,今天你家拿点菜,明天他家拿点菜,供应丑姑家一个月的菜,还是可以的。只不过现在是由王婶子家去讨菜送过来,丑姑就不存在得了全村人的人情。村民们也不好驳了村长的面子。再说了,这让王婶子天天在村子里讨菜,对着众人说尽好话,也是很解气的事情,所以大家就都同意了。
见众人都同意帮自己家了,大河连忙感激的对着大家说:“多谢大家伙。从今天开始,大家都帮我看着,要是他们母子几个再生什么事,大家也不用可怜我们了。该打的就打,该赶的就赶走。”
接着,他又对丑姑说:“丑姑,你是个好孩子,是叔没本事没管教好媳妇和孩子。对不住了,叔也没什么能耐,以后就让他们给你家砍几担柴吧。”
这会儿,他好象突然醒悟过来,说的话也条理清楚,一反平常的窝囊样子,可把大家听得一愣一愣的。
“就是,你一个大男人,一家之主,以后可得好好教管孩子们。不要让他们一个个闲的无事生非,别说砍柴了,该有多少活儿可以干。你们家人多,虽然嚼用多,但干起活来也有人啊。”村长赞同的说道。
“可不是,要是你家人人都勤快的干活,生活哪里就至于这么艰难呢。”有人也说。
看着众人一副你好我好的样子,丑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他们家也还要在这个村子里生活,需要倚仗大家的地方可不少。所以,她也就顺着众人的口风,也一副原谅了王婶子一家人的样子,打发走了众人。
大家的目光全部都盯在大河一家人的身上,这个时候,他们也无法再说出什么,想让丑姑家不追究的话了。
在众人无声的压力,大河终于表态了,说:“丑姑,是我对不起你家。这个损失我一定赔。”说着,他让人去他家背一袋粮食来。
其实有些脑子灵光点的人,已经明白了王婶子为何争对丑姑家了,一来就是为了上次被打的事情,二来也是为了这段时间抢收的事情。
这王婶子上次被打了一顿,是好了很多。但这段时间抢收,王婶子和几个儿子也都被大河拖到地里,一个都不许偷懒。一家人无论大小,都起早贪黑的在地里忙活着,累了个半死。
虽然丑姑到好几户人家帮工去了,但大河却因为自己家吃饭的多,干活的少,家底穷不敢请,拼死拼活的带着一家人在地里干。往年,他家虽然也没有请吴猎户帮忙,但是在路上见到了,吴猎户还是会顺手帮他们运两趟粮食回家的,驴子跑两趟,就能让他们一家少干两天。
可是今年丑姑倒好,在路上空牵着驴子也不给他家运一趟。所以,王婶子心里又生了一层不满。几重不满加在一起了,就让她起了这个黑心肝的主意。
村长没有阻止大河的行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赔丑姑家的损失,这个分寸并不好拿捏,现在大河自己开了口,正好省了他的麻烦。
这一袋粮食,可是庄户人家两三个月,甚至小半年的口粮呢。王婶子与几个孩子,看着一袋粮食,心疼的哭都不敢哭了。
这些粮食肯定比丑姑家的菜园子值钱,这次他们可亏得很了。便宜没占到,反而损失了一袋粮食,并且落了个全村人嫌恶。众人都有总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不过,一袋粮食,丑姑也不敢收下,她很知道一袋粮食对王婶子一家人的重要性。但是她可是拿定主意要让王婶子受教训,并且给村子里人也提个醒,让大家知道,他们家可不是好欺负的。所以,赔偿她是肯定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