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道黑,二子借着月色,潜到了洞穴附近,鬼僵们俱都仰着脖子在那吞噬月光,阴气养出的尸体,天性如此,摄月华入体,增进鬼力。
曲不凡看着这些鬼僵,如同池塘养的鱼,下雨天一起冒头吸气,差点笑出声来,灵桃子一捂其嘴,拉着绕过了这些楞头鱼,往里走去。
“不凡哥,咋办啊?什么都看不见。”灵桃子和曲不凡进了洞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两人也不敢再进。
“灯儿,灯儿?”曲不凡偷偷在那呼唤自己的阴兵。
“不凡哥哥,有事?”鬼火灯显了身形,绿油油的,让这洞里更加恐怖,虽然鬼僵在外,可这里面还有几十口棺材。
“你还能施展鬼火法术吗?”曲不凡问。
“能是能,但不凡哥哥!这里我也放不成火啊!”灯儿不解为何要如此做。
“只是叫你变个鬼火灯笼,照照路,赶紧的。”灯儿闻言这才明白,顿时将身一滚,显了鬼身,一个鬼火灯笼,让曲不凡拿在手上。
“不凡哥,为何要变鬼火灯笼啊,怪吓人的。”灵桃子看前路皆绿,有些渗人。
“你个棒槌,只有鬼火才不惊这些鬼僵,少呱噪,且走。”曲不凡引着灵桃子往前而行。
两人继续进前,走着突然发现没了道路,尽头只有一个无底水潭,阴脉就是汇聚在水潭之底。
地脉引阴成穴,是风水玄学中的手法,能为此大手笔的,恐怕也是惊天动地的大能,要是三师叔几人查探到这个水潭,怕早已退走!
可二小什么风水玄学都不懂,只晓得一头往里扎。
曲不凡又放出了鼓儿魂魄,让其下水一探。
不一时,鼓儿回转。
“不凡哥哥,水里有一棺木,邪气逼人,不是寻常的鬼物,鼓儿害怕!”说完就逃入了曲不凡身体。
“真是胆小鬼!”曲不凡犹自不满,只探得水底有一个棺木,这有何用?
“不凡哥,已然消息不少,退出去再说!”灵桃子拉住曲不凡,探得消息已是幸事。
二子慢慢退出洞穴,正欲离开,刚出洞穴,头顶突然响起一个妖媚女人的声音。
“两位小哥,既然来了,何必又那么急着走。”两人急转头,一白衣女子身影婀娜,妖艳无比,坐在一口悬空竖立的棺材之上,坐在半空之中看着二人。
二子吓得魂都掉了,曲不凡稍大胆。
“你是何方妖孽?”
“两位小哥刚遣鬼兵一探奴家的闺房,这时就忘了?”那白衣女子朝水里一指,呵呵一笑,两人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仔细一看,才发现天上悬着的棺材还在滴水,明明是刚从水中出来。
鬼能哭不能笑,此女如何能够笑出声来?还如银铃绕耳。那些鬼帅就算有了鬼体,都笑的如敲锅打锣,这笑声何解?
“你到底是何物?你欲如何?”灵桃子亦问。
“我太无聊了,就四处游玩,那些牛鼻子也不怜香惜玉,集众人之力打伤了我!没奈何,只能寻着这处阴脉灵地先养养伤,这长天没日头的泡着水,人都泡木了,所以寻两位小哥耍子。”白衣女子从棺材上跳下,踏水面而行,往两人走来。
“你是人不是鬼?”曲不凡听出了话音。
“你们看姐姐像鬼吗?”说罢还转了个身,白衣如雪,鬓发如瀑,眼眸如星,眉目似画,抿着嘴儿一笑,端的天地都失了颜色。
“不像!”二子难得统一,不住的直点头。
“姐姐乃是天上的仙子,如何和那些个肮脏死物相比?”白衣女子转着身形,打量着两人,笑意不绝,白衣女子似乎躺得久了,见月亮光华盈盈如水,兴致甚高,轻吟一声,在水面起舞相戏,有诗曰:
清幽倾国色,窈窕拨人心。
月下枝头多娇态,白衣飘飖迥绝尘。
半含笑处花无色,缓步行时光华沁。
满头青丝,云雾里无数轻移影;
貌若琉璃,菡萏玉一舞寒宫倾。
二子见此景如仙子临凡,更是惊疑不定,虽好看,却透着邪异,哪有人在几百口棺材中间起舞的?
二人年幼,也不知色是挫骨刚刀,此时性命要紧,递了个眼色,逃为上策。
那知,还未跑得几步,又见那白衣女子,在等着,坐树枝上荡着耍子。
二子无奈,干脆不语,等着女子下文。
“汝二人准备何处去?”白衣女子难得玩伴,甚是高兴,不准备放两人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