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升一些。
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冷得根本睡不着,眼皮也沉重不已,半睡半醒的状态让她很是难受,再抬眼看去,她惊愕的发现她已经看不见屋子的四壁了。
墙体与挂画被涌来的黑暗淹没了,仅能看到软塌的边沿,其余景物皆被深邃不见底的黑吞噬殆尽。
绯桃缩了缩脚丫,她开始感到害怕了。
恐惧的情绪就像是滴入水中的墨汁,不断扩散蔓延,仿佛这片不见五指的黑就是她恐惧的根源与具象化,若任凭其发展,她的世界迟早会被吞得只剩下她一人。
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也就是在此刻,温暖的感观将她包裹,那柔软的触感如同绝品的天鹅绒,将她从黑暗中拯救了出来。
这是?........
绯桃的视野被毛绒绒的一片白色覆盖,暖意缠绕着四肢百骸攀了上来,伴随着体温的回暖,黑暗如潮水般消退,周围的一切再度明亮。
绯桃意识到了此刻将自己从头到脚环住的是什么。
那是,狐狸的尾巴,数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将自己遮掩了个严实,像是在要在自己周围筑个窝一样,把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环绕了。
为防止不闷住自己,还刻意控制力度,绯桃能感觉到,包裹她周身的‘狐狸皮草’几乎是盖在自己身上的,她随时可以挣脱。
绯桃将目光转向了一直都在她身旁没有离开的白狐少女身上,后者此刻双眸紧闭,就好像这一切都不是她做的一样。
片刻后,绯桃收回视线,本就睡意昂然的她很快又一次睡着了。
只是这一次,她从睡梦中惊醒了。
“做噩梦了么。”清醒之后,是那略显熟悉没有起伏的平静语调,就好像无论发生什么,白狐少女都是这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这天下什么大事都不能让她皱一下眉头,发生了什么,她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绯桃没有回答少女,但她也没有拒绝白狐少女主动围上来的大尾巴,翻了个身,为了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一些,还主动抱住了少女的一条大尾巴,另一条用来盖住脚,其他的用于挡风。
毛绒绒的,软乎乎的,还香香的,白狐少女的尾巴完美的诠释了人们对毛绒可爱生物的喜爱之处,抱着就让人有些爱不释手了。
绯桃的身体很小,而白狐少女的尾巴相当大,绯桃的双臂要合抱才能抱住少女的一条尾巴。
这样就完美了。
见绯桃不再那么排斥她,反而还主动抱住了她的尾巴,白发少女微睁了狐眸,风情万种却古井无波的眸子漾起了一丝丝不起眼的涟漪,随后又再度阖上。
不知何时,绯桃又一次熟睡了。
望了眼熟睡的小白狐狸,目光瞥到了被放在不远处的枕头上,又注意到绯桃并没有枕头。
白发少女走下了床榻,想抽回尾巴去拿去枕头,刚有这个动作趋势就被一只小手给揪住了。
“别走.......别丢下我。”
“.........”白狐少女下床的动作止住了,她不动声色地回到床榻上,尾巴重新环住了小小的狐狸女孩。
窗外,风声渐起。
注视着被自己保护在数条狐尾中的绯桃,白发少女也逐渐闭上了眼。
然而,她的双目始终留着一条缝,仿佛任何危险上前,她都会第一时间感知到,并将之铲除。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菲儿觉得最近的精神状态大抵是出问题了。
从来不做梦的她连续做了好几天的梦,梦见的内容虽然不一样,可框架却完全相同。
基本上都是自己在梦里变成了九尾形态,回到了谪仙州的青丘天月峰上。
除此以外,还有那名长得很像她小姨的白狐狸,几乎每晚都会出现在她的梦中。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梦里的自己不肯变回人身,她也有想过下次做梦就尝试在梦里变回人身,然而都失败了。
并不是因为她变不回来,而是意识不到。
尽管每天睡觉前她都会嘱咐自己,今晚如果做梦一定要试试能不能变回去,而且,她还有一些话想要问那个女孩。
可就像大多数做梦的人意识不到自己在做梦一样,沉入梦乡后的菲儿基本上无法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还会将自己睡前对自己的嘱咐完全忘掉。
说到底,做梦的时候人是无法思考且没有逻辑的,能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清醒梦毕竟是少数。
还有一点相当诡谲,梦里的世界反馈的感观过于真实了,真实得她每次都感觉不到这是在做梦。
谁又能想到自己在梦里还能睡觉做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