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洗劫的时候都没被搞丢,像是强盗刻意留下了这把琴一样。
强盗真的会嫌身上带的东西太多,从而放弃一件可以被劫掠的物品吗?
一个强盗或许会,可多了呢?他们都沦为强盗了,证明这些人大多都是饥不择食的存在,别说是一把鲁特琴了,他们恨不得把被劫者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卖了。
可如果这些都不是巧合,那就有些可怕了。
菲儿活了三十多年,足迹遍布大陆,她的对手名单种类何其丰富?有神族,有魔族,有是人的,也有不是人的,有像人但不是人的,也有看着就让人掉san值的,千奇百怪。
可哪怕如此丰富的阅历,她也从来没听过一件附魔器具可以神通广大到影响“命格”。
试想,一把无论遇到什么意外都不会弄丢,经过一系列事件最终都必定会回到主人身边的鲁特琴,就好像是命中注定这把琴就属于这个家族,无论发生什么意外,弄丢了遗失了,最后都会回到家族中人的手里。
拥有这把琴,就好像是这个家族的人的命格一样,甚至,也可以称之为“诅咒”。
这种涉及命运与命格的东西,菲儿连听都没听说过,一直以来,她接触过的所有强者,包括克里斯汀在内,其本尊都不存在掌握“命格”“命运”一类的能力。
这已经超出阿尔伦生物的范畴了,已经有些“法则”的味道在里面了。
13~天道
“你演奏了上百次,都没能弹完最终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嘈杂的酒馆里,菲儿注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吟游诗人。
“的确有些奇怪,可毕竟乐谱太长,演奏完的确是相当困难的事情,或许……”吟游诗人看着手中的鲁特琴。“这或许是先祖给我的启示把。”
“终有一天我会演奏完整首曲目,不过,不是今天。”
“我得遇上特定的事物,特定的地点,在特定的条件上才能演奏完这首曲子吧。”
“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是血脉觉醒者?”
“觉醒者?我?”恩卡指了指自己,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们家世世代代没出过任何血脉觉醒者,没有任何记载表明我们家以前曾有过觉醒者,包括连同这张乐谱一并传下来的家训与家史。
“我很确定我们一家人都是很普通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咕咚咕咚……”旁边的狐狸小姐勉强从胃袋翻腾的感觉中缓过神来,取出丝巾擦拭嘴角,再度抬眼,视线中多了一丝清明,不过举态还是与之前一样懒散。
“………好难受。”脑袋上的呆毛竖了起来,好像她的反射弧长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一样。
“抱歉,这位小姐,让您有了不好的感观,我很遗憾。”恩卡怀有歉意的朝着狐狸小姐鞠了个躬,起身,与菲儿道了个别后,走出了酒馆。
“??”黑狐狸歪了歪脑袋,顶上的耳朵歪到了一边去,显然没明白过来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类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算了,好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放弃思考了。
狐狸少女的目光重新转移到喝茶的菲儿身上。
“?干什么,我这里没有酒给你喝。”被盯着看的菲儿黛眉微蹙。
“嗅嗅嗅……”狐狸少女凑到菲儿跟前,小巧的琼鼻动了动,像是在嗅生人味道的小狗狗一样,身后的尾巴与脑袋上的耳朵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晃。
“?”菲儿默默将身子往后仰了仰,挨得太近,以至于对方炽热的鼻息都能感受得到了。
这狐狸怎么跟宠物狗似的??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不知道谪仙州该怎么走。”
“你在喝什么?”见菲儿如此抗拒自己接近,狐狸少女收回了身子,目光移到了菲儿手里的杯子上。
“反正不是酒。”菲儿瞥见对方腰间挂着的酒葫芦。
“还有,这位狐狸小姐,我们之间貌似还不认识吧?对于一个陌生人,我认为还是适当的需要一些距离感。”
“我叫杏仁。”黑狐少女耳朵抖了抖,直起身子难得正式地做了个自我介绍,眼神中的散漫收敛,如星辰般浩瀚,仿佛刚才所表现出的一切行为都是他人的错觉,连带着身后的六条大黑尾巴也跟着摆动频率减少了。
“你呢?”
“你是不是姓杏仁名个豆腐啊?好巧哦,我姓桃子,名馒头。”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真名,菲儿也不打算说自己的真名,打趣的敷衍道。
“原来如此,桃子馒头小姐是么,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是认识了。”话音一落,妖娆的身子立马散漫了下来,杏仁再度恢复了之前一副无所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