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扎心。
房子炸了心气没一半,倒欠二十多万,是费劲。
马桂芬趁热打铁。
“玲子可能干呢,一个女人顶俩男人,又能生孙子。”
孙子!
许百顺遭遇当头一棒。
是的!
活到五十多岁还图啥。
图个带把的大孙子。
许一乐不中了,伤了男根。
许二和浑不吝,指望不了。
三多最出息,当了兵,吃公粮,送奖状送了两次,就比成富家孩儿少两次,等将来提干,就是干部,大孙子全指望他。
许百顺狡黠劲上来。
“我说,我家可掏不起财礼。”
马桂芬脸色一喜。
“俺妯娌说了,不要财礼,也不要房。”
许百顺皱眉,情绪戒备。
“咋?要三多倒插门呢?”
马桂芬笑了。
“那不是戳你脊梁么老哥,俺妯娌意思,是这,三多这孩子吧俺们从小看到大,是老实孩子,肯定错不了,玲子跟了不亏,但是你们老许家得给打一个条,可不能将来三多当了干部就不要玲子,对了,要是生女儿,也不能离。”
许百顺动心了。
抱孙女也很爽。
不要财礼,不要房,就是看好未来干部身份。
玲子他知道,十里八乡确实可能干呢。
看条也是生儿子的样。
动心。
“中,桂芬他婶,你看这吧,我回头跟老三商量商量,你看咋?”
“中,我可等你信了。”
......
许百顺背着手。
地里庄稼要熟了。
上回老三写信回来说可想吃上榕树烤玉米。
也不知啥时候回。
事实上经过一夜,许三多已经到了上榕树村口。
只是先去了成富家。
“成富叔。”
“成富叔。”
“谁呀?大清早。”
成富敦厚声音响起。
“我!”
许三多回答。
特种兵许木木没意识到“我”等于废话。
成富推开木门。
绿色军装晃了他一眼。
当时心理一热。
只不过看脸时,许百顺孩儿。
“三多啊,孩儿你咋回来了。”
“嗯,成富叔,我回来休假了。”
“休假,那你成才哥?”
“成才哥去金陵培训,要等年底回来,嫂子让我带动西捎给成富叔。”
“嫂子?”
成富一愣,随即一喜。
“孩儿你见住成才哥对象啦?”
“见住了,可好呢。”
许三多从行李里掏出烟酒。
喜庆的好烟,瓶装的好酒。
茅台嘞!
“这孩儿破费啥呢,破费啥呢。”
成富激动地转磨磨。
这可是儿媳妇给带的东西。
“成富叔,还有张照片。”
许三多举起手。
照片。
成富立即顾不上烟酒。
下意识用裤子擦擦手,哆嗦着接过来。
上尉和少校于阳光明媚里的合影。
女娃可真俊。
姑娘是干部他早知道。
姑娘是城市姑娘他早知道。
姑娘很俊他早知道。
可还是俊的一塌糊涂,俊的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一双眼镜,知识气息浓烈,气质是上榕树从来没有人有过的,不,县里也找不出来。
“好好好,三多,你吃没,先给叔家吃口,然后再回家。”
“不了。”
许三多呲牙拒绝。
下火车特意换了迷彩服,着急回家给爹看呢。
这货没意识到,成富不是为了给他吃饭,而是想更多了解成才和儿媳妇。
被拒绝成富只得按耐激动。
三多也不比从前,未来也是干部,不好像以前一样吓唬。
然而,激动这玩意,按耐不住。
手里小心翼翼捻着商鱼拖木木捎回来的照片,猛地窜到路中间,举起手。
“三多回来啦!”
“百顺家三孩儿回来了。”
上榕树躁动。
许百顺恍惚间听见有人喊他。
站在地势较高的院子张望。
绿色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