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认真地反问道:“这种东西是不是真的,只有我自己的心才知道。但对您来说,您又何必拘泥于‘目的’的真假呢?只要我确实把这些正义的事都做了,那么我做这件事的初衷或者说目的是什么,很重要吗?”
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邓布利多也认真了一些:“你真的要做?”
卡尔轻飘飘地丢了一句,“生命固然可贵,但生命终究是有限的,我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生命中去实现无限的价值。”
这回沉默的人轮到邓布利多了。
最后,他终于还是重新开了口。
“我对政治所知不多,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花精力去了解过它,或许是我潜意识里认为它太有诱惑力。”
“但在您的治下,霍格沃茨还是出现了很多伟大的政治家。”卡尔举起杯子,敬了校长一杯:“社会之所以会岀现分工,就是因为每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做的事。如果说天才就是那些可以发现A并且直接看到E的人,那么我们普通人就是负责替他们补齐中间BCD的存在。”
“很新颖的说法,盖拉格,看来以后我们有必要多聊聊,霍格沃茨也不是展现你所有能力的最佳舞台。”
听他这么说,卡尔便知道事情成功了一大半:“谢谢你,校长。”
“不客气,这是你冒险应得的…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
“您问吧。”
“既然你的目的并不在于金钱和名气,那么这些年你为什么要采取…如此急功急利的手段?在你寻访过的那些人中,刚好有两人是我的老友,我对他们的经历也略知一二。
但后来我再去找他们的时候,他们却对那些经历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不确定是不是有什么健忘症开始在巫师界流行…”
“我窃取了他们的事迹据为己有。”卡尔直视着校长的眼睛说,“因为我确实需要名气和金钱,但我却不想在得到这些东西上花太多时间。”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哀叹这笔烂账算是这具身体遗留给他的定时炸弹。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邓布利多不死,他就始终有这个把柄在邓布利多手里,尽管他本来就打算站在邓布利多这边。
再换句话说,这个把柄让邓布利多知道也未必是什么坏事就好像英国的政坛一样,政客有把柄在实权人士手里,实权人士用起这个人来还放心一些。
“原来如此。”邓布利多终于明白了卡尔的立场。他的心中已经把卡尔归为‘底线极其灵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了。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卡尔可以在魔法部中混出来,那么老邓就等于在魔法部内又安插了一个自己人,这怎么说都不算坏事。
尽管谈话气氛总体还算和谐,不过卡尔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始至终邓布利多都没和自己提起半句有关“魂器”的事。
别说魂器了,就连关于那个金杯邓布利多都所言甚少,就仿佛他好像是为了收藏,所以才让卡尔不辞辛苦地骗到那个金杯一样。
显然,邓布利多还不信任自己。
卡尔很有默契地没有提起此事,反正行动胜于一切,在这种时候说什么表忠心的话反而多余。
而邓布利多同样也是这么想的:
“你刚才说到黑魔法物品交易,这让我想起一件事来。据我所知:很多黑魔法物品和不法商品都在翻倒巷出售,而且那里已经形成了一个颇有规模的黑市,这对每年都要去对角巷购买商品的小巫师来说很危险。
如果确实有巫师可以让那里的面貌有所改观,我想我可以为他写一封推荐信,为他在‘国际魔法联合会’挂名。你知道的,我是联合会的主席,而且很多年都没有推荐过年轻才俊加入协会了。”
“是啊,翻倒巷早就该管管了!”
尽管此前卡尔完全没有留意过那里,但老邓一说,他立刻便表示了赞同,就好像他一直都对翻倒巷的存在深恶痛绝,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一样。
“尽管翻倒巷历史悠久,但这并不是它成为法外之地的借口,中间诞生的种种不法交易使得那里声名狼藉,这不仅败坏了光荣的大不列颠的名声,同时也对正常贸易和魔法部的收入带来了不良影响,我们要尽早解决这个问题。”他说。
邓布利多恍惚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对于政客的理解还是有些天真。
“太好了,如果能有更多人关注此事,我相信它早就应该得到解决…”
霍格沃茨的十月就在这样一种波澜不惊中结束,全校学生中几乎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看似平淡的十月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