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
回到小屋之中,陈远将门栓锁上。
他的呼吸就好像是铁匠铺的火炉一样,朝着外面疯狂吐着气。
尽管前世他很凶狠,走南闯北,和无数泼皮无赖打交道。
两世为人,他却是第一次杀人。
还是一箭双雕,直接做掉了两个。
“我,我的妹妹,我未来的生活。
这混乱的世道,都决定了,我一定要杀了他们两个人。”
陈远甚至一点呕吐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有点不适应。
坐在对面床上的陈玉,看到自己的哥哥这种反应,连忙从那桌子上打来一杯水,脸色担忧。
看到妹妹陈玉,陈远混乱的心情就安定下来。
这是他这辈子仅有的亲人,他必须要守护好,不能容许任何人来侵犯到她,一定要确保她的绝对安全。
眼前的危胁,算是短暂解决。
他招了招手,示意陈玉过来。
“小玉,看看,这里面是多少银子。”
哗啦一声。
几枚碎银子,还有十张张桑皮纸做的银票,上面写着,“户部官票”四字。中书“准足色银五十两”。
陈玉脸露惊讶、喜悦、惶恐之色,她迅速清点了一下银子。
“哥哥,这是怎么弄来的。
五十五两银子啊,足够我们渡过五六年生活,不用出去务工了。
你没有犯法吧。”
陈远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只是轻轻摩挲了一番陈玉的头发,脸露不忍之色。
“没有任何问题,小玉你不要往外面说就行。
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吃那些麦麸做的东西,怎么能长高。
不用多问,我会处理好事情的。”
陈远摇了摇头,身子靠在黄泥墙上,身体缓缓瘫了下去。
他终于是感到了由衷的轻松和快乐。
力量,足够的力量。
才能让他和妹妹在这个世界上安稳的生活下去。
五十五两银子,足够安稳地生活下去了。
明天,就去七伤拳武馆里面拜师,开始奋斗。
突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陈远迅速将银票和碎银收在怀中,示意妹妹陈玉噤声。
“小陈啊,怎么开门这么慢呢。
对待叔叔就是这个态度?
想当初就是你老爹还在的时候,对待我也是十分礼貌客气啊。”
陈远愣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世上竟是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一个右脸带着两颗黄豆大小黑色痦子的中年,穿着一身略显光鲜的靛青衣服,嘴巴像是要扬到天上去。
他斜睨着陈远,就像是在看空气一样。
陈远皱了皱眉,“你谁啊?”
痦子男人指着陈远,霎时间身子颤抖,脸色难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竖子小儿,怎敢如此怠慢长辈。
我让宗族乡老谴责你,真是不识好歹,不知尊敬长辈,你在这青山镇还会有活路吗。”
陈远心头一寒,杀意顿起。
他盯着痦子男人,如同在看一具死尸。
“陈叔,你怎么说话呢,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还来我们家里。
怎么,是见我们兄妹俩没有父母,好欺负是吗。
当初我哥哥感染风寒之后,我到你家去借粮,你可是大门紧闭,连让我进去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
怎么,现在听到什么风声了,又过来这里乞讨?”
陈远惊讶地回头看去,妹妹陈玉这时脸色发红,眼角隐隐有泪痕浮现。
原本贫穷时积攒的不满和怨气都朝着痦子男发作。
痦子男面露难堪,却又直接愠怒起来。
“谁说的,我那天说了让我老婆开门的,是她自己不愿意开门,关我什么事情。
你要找人发火,去找她啊,骂我是怎么一回事。”
陈远盯着痦子男陈广立,一步一步朝着外面走去。
陈广立看着一米七高的陈远缓缓朝着自己走来,就像是看到镇上老虎院子里面的老虎一样,脚下发颤,颤颤巍巍地朝着后方退去。
“我告诉你啊,是渔栏的管事王端要我过来的。
那可是渔栏的管事啊,是一个大人物,攀附上了之后,有你的好生活过的。
快点想清楚,把陈玉送到他那里去,说不得你就能进入渔栏里面,管着那群打渔的家伙,每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