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在原野上呼啸而过,吟唱着冬日里特有的笙歌,一大群乌鸦在冷冽的枝头,用嘶哑的嗓音孤独的鸣叫,为冷冽的秋日,谱写一曲悲凉的絮语。
想要冲破草原金帐王庭的重重包围,自身闯入草原,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土阳城里聚集了三位知命境界的强者,也不可能做到。
唐人的反攻,激起了草原骑兵的热血,他们更加愤怒想要镇压这一切。
宁缺的牛车终究还是被拦了下来。
战争的余烬尚未散去,废墟之上,遍地尸骸。
土阳城城墙再次被撞破,硝烟弥漫中,断壁残垣之间,民夫们扛着木头石块,快速的聚集。
突围失败,宁缺驾驭着牛车重新返回。
宁缺一人一刀一把伞,冲杀在敌营之中,宛如一尊杀神一般,疯狂的屠戮,每一刀都会收取一个人性命。
蛮人群中,跟在宁缺的牛车背后,有一个披着黑袍拿着骨杖的老人,他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追赶,很快就落在了牛车的车厢之上。
赶车的人,一瞬间失去生命。
拖着车厢的老黄牛用力过猛,直接拽断了绳子让车厢留在原地。
宁缺转过身,眼中满是凶戾之色,他手中的长刀血水滴答流下,一抹寒光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他站在荒芜的战场上,四周到处都是蛮人士兵。
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
宁缺冲杀的太快,他早已经脱离了唐人的军队。
天色昏沉,乌云密布,狂风卷起尘土,呼啸而过,如同战鼓在天地间回响。
站在车厢上的黑袍老者,身披黑色的斗篷,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他周身围绕着幽暗的气息,仿佛黑暗中的行者,吞噬着一切的光明。
“真想不到,能在这片战场上,遇到书院二层楼的弟子。”
“你说,我该怎么杀了你呢!”
宁缺和黑袍老者之间气氛紧张到几乎可以凝固。
宁缺呼吸沉稳而有力,他的目光如刀锋一般锐利,锁定着黑袍人的一举一动。
突然,他的身形一晃,如同幻影一般冲击向黑袍老者,长刀挥舞带着一片片刀影,犹如疾风暴雨,凌厉至极。
黑袍长老冷笑一声,身形飘忽不定,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挥动手中的法杖,从袖口中释放出一阵阵天地元气,化作黑色的蛟龙形状,与宁缺的刀光交织碰撞。
那骨制的手杖,比想象中更加坚硬。
其中透出的诡异力量,更是直接影响了宁缺的心性。
刀影和骨杖激荡在一起,发出“铮铮”的声音,如同两股不可调和的力量,在这片荒芜之地展开了激烈角逐。
周围的蛮人,被两人交战的恐怖气息掀飞,直接死了一百多人,伤了近千百人。
余下的人纷纷围在方圆一里的位置,又或者分兵去围杀唐人的军队。
宁缺的眉头紧锁,脸上闪过坚毅。
同为魔宗修士,眼前的黑袍老者,实力简直不要太强,就像是一个攻击防御一体的六边形战士。
宁缺可以战胜对方。
但需要耗费,很大的代价。
只是对方的知命境,不仅是这黑袍老者一人。
宁缺还需要分心保护桑桑。
他的心中忍不住萌生了退意。
宁缺将体内的魔功运转到极致,刀法变得更加狂野,每一刀都带着决绝的杀意,仿佛要将黑袍老者斩为两段。
黑袍老者被逼退,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嚣张,再也不敢小瞧对方。
握着骨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身上的黑色气息愈发的浓烈,如同一片片黑色的海洋。
“好啊,真不愧是书院后山的弟子,初入知命便有这等战力!”
宁缺停止了追击,趁着黑袍老者调息的工夫,他将车厢和老黄牛重新连接在一起。
黑袍老者眼看宁缺逃离,刚想去追。
却忽然感到一阵警觉。
马车依旧在前行,宁缺回过身来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嗡的一声。
黑袍快速倒退,手中骨杖直接砸在了箭羽上面。
只听一个爆鸣声音。
箭羽被砸落向了一旁,勉强改变了位置。
黑袍老者心中大惊,他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好快的箭!”
宁缺当然不会只射一箭。
弯弓搭箭,第二箭很快射出去。
黑袍老人却来不及抵挡,他的手已经因为抵挡羽箭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