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榧从青萝湾回去的时候院子门关着,人还在院子里面忙,家里的家什都摆在了外面太阳下方,上面晾晒着云萝这几天从山里弄回来的野菜。
走了几天,狗子都不认得他的脚步子了,还没到跟前就汪的一声。
云萝从屋里出来就看见男人站在院子门外面看着她笑。几天不见,感觉又黑了一层似的。
“那边都收拾好了?”云萝上前开院子门询问他,走时就说好的,姜榧先去收拾,弄的差不多了回来搬东西顺带接她过去。不然一家子都过去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也不是个事。姜榧自己好解决,他是不愿意让云萝跟着他一起委屈将就。
“收拾好了!”门一开,姜榧大手一挥,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云萝吓的伸手一把勾住他脖子:“快放我下来!”
“放什么放?好几天没见着了,都不能抱抱?”
云萝看了一眼大敞着的院子门,转脸埋在他颈窝装死,由着他把自己抱进屋里抵在堂屋墙上一通啃。就跟恶狼似的,云萝只觉得自己要被咬死了,不由自主的呜咽出声,伸手捶他,气极了甚至揪他的头发。
殊不知姜榧就喜欢她这样,跟小野猫似的,时而温顺,时而张牙舞爪,看起来鲜活极了可人极了。
逗弄一番,暂解相思之苦,随后才将人放下来坐稳当跟云萝说起正事。
“灶台都支起来了,案板也重新打磨好了,只待把这边的家什弄过去就能开火。”上次他过去的时候把家里的东西捎带了些去,这回再过去只需要把灶台上一应家什弄去,其余的后一步再慢慢弄不迟。
“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吧,我想歇歇再说。”
云萝点头:“是该好好歇歇,这几日着实辛苦了。”
姜榧听了这话心花怒放,不要脸的又凑上去:“阿萝既然晓得我辛苦,那就要乖一点,好好慰劳为夫一番。”
云萝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看着他眼下微微发青的卧蚕:“去睡一会儿,我煮点汤给你喝。”
姜榧这会儿高兴,十分的乖觉,被云萝轻轻推攘着就进了屋。虽然想干点什么,但是累也是真的,终究是血肉之躯,又不是铜皮铁骨。
有云萝在的地方,他没由来的安心,躺下去眼皮就重了,睡过去的时候他还满脑子荒唐事,想着得好好歇一歇,然后烧上一锅热水两个人一起好好洗洗——
带着满脑子的荒唐事睡过去的,但是睡梦里却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一直在做梦,却连云萝的影子都没梦见。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听云有名念叨多了庄稼和天气的事情,梦里面他也觉得被太阳炙烤着,热的喘不过气,难受的不行。随后就是狂风乱作,瓢泼大雨。下了很久都不停的雨让大水暴涨,大水冲垮了田地房屋。不管是人还是家畜都被洪水卷走,就他自个儿也在洪水中挣扎,抱住了一块浮木总算是不再那么慌乱,却突然记起云萝。他的阿萝呢?
随即便从睡梦中惊醒,屋里面已经没有先前那么亮堂了,他睡的时间可不短了。
外面静悄悄的,时不时有点响动那是小黑发出来的。小狗崽子格外顽皮,老是撩拨大狗,大黑不理会它它就在那撅着屁股扒拉个没完没了。大黑不耐烦了恐吓它一下,它就在那唧唧歪歪叫唤。
云萝在收拾东西,家里面需要洗的她都洗过了,姜榧和她换洗的衣裳,还有一早就拆下来浆洗过的被里被面,要趁着天光大良给缝好。
姜榧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她在外面铺了竹席,一床被子已经缝了一半。
听见屋里轻微的动静她抬眼,就看见姜榧站在堂屋门口伸懒腰。
外衫是睡觉的时候脱下的,被她拿下去洗了,这会儿虽然干了,但是依旧晾晒在竹竿上还没拿下来。姜榧就穿着里衣,带子也没系好,就那么松散的披着,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云萝站起来,伸手反过去捏了捏趴的有些酸疼的脖子:“饭温在锅里了,我去给你拿。”
姜榧没让:“我自个儿去弄,你歇歇。”说着扯她过去将她圈主给她捏了捏:“怎么没喊我?”
“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睡醒了再吃。”
之前修那两间正房也是起早贪黑的,这回更是,看着他眼下的淤青云萝就知道他定然是赶工赶的紧的很。
她加了头年的豆子熬了粥,就着刚刚腌渍好的酸笋下饭,姜榧一连喝了好几碗。
吃饱了收拾妥当才出来坐在门墩上跟她说话,说起新修的房子眉飞色舞的。
“我将边上的那一片都打了桩圈起来了,只留了一条上山的小路。一间灶房占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