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贤妃摸不透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并不敢轻易接话,只能静静的听着。
“想当年,皇兄暴毙,寡人懵懵懂懂被推上来,诸王虎视眈眈,就连先皇也对寡人颇有微词。若不是母后和舅父拼尽全力,焉能有寡人今日。于钟家,于你,寡人心中总觉的亏欠。”
贤妃听了这话再不敢装聋作哑,忙不迭的跪下:“圣上,钟家于私是您的母族,于公乃是陈国的臣子。非常时刻,铲除奸佞匡扶正统是为人臣子该做的事情。可况,钟家和圣上同气连枝,只有您好了钟家才会好。无论于公还是于私,都当不得亏欠二字。”
蓝铭伸手扶她起身:“你是个明理识大体的,舅父最会教孩子,表兄乃国之栋梁,贤妃更能担得起母仪天下的重责。”
‘圣上!’贤妃眼里,是恰到好处的欣喜。
身处她这个位置,掌管六宫事宜,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但凡风吹草动她都清楚。
皇上有立后的打算,而且这个人十有八九是自己,这是她已然知道的事情。
可她知道归知道,从面前这个人嘴里亲口说出来才算。
那个位置,她已经等了很多年,然而此刻她却早已经没有了当初以为的那种欣喜。
她等了二十多年,半生蹉跎,如今膝下就一个若薇,即便是登上后位,也不过是保全眼下的繁华。若是命长熬到新皇继位,那自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可能还会亲眼看见钟家从鼎盛转向衰败。
一个没有儿子傍身的皇后。
她是真的想笑。
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