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苟平章就动了手。
当然,他也还手了,然而在那个人面前他压根就没什么还手之力。倒是还顾忌着点,没往他脸上招呼,被揍的体无完肤之后只撂下一句:“等从护国寺回去,每日巳时来府上寻我。”说完,丢给了他一枚令牌。
姜榧轻轻的嘶了一声,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又看了看那枚出入苟府的令牌垂眸半响,轻轻的吁气。
还好,现在在寺中,没跟阿萝住一起,身上有点什么她也不会察觉。至于回去之后,他想好了,不能再继续孟浪了,一切以阿萝养胎为主。
云萝这会儿带着翠微苏叶与姚芩一起去了放生池。
苏叶和翠微端了个十分精致的瓮,里面装着的是头天姜榧给准备好的要放生的东西。两只孩童手掌大小的龟,还有几条一指来长的小鲫鱼。倒是耐活的很,在瓮里面装了一夜依旧未死,活蹦乱跳的。
放生之后,两人一起又去了乱石坡那边看了菩提树。
姚芩道:“据说这里许愿很灵的。”
云萝不解:“许愿难道不应该是对着佛主菩萨更灵一些吗?”
着倒是把姚芩给问住了,半天才道:“可能佛主和菩萨都很忙,凡人这么多,顾不过来吧!”
说完,自个儿先笑了。
“之前看过哪些书?”
云萝听见她这么一问,顿时站直了身子,很是认真的回答道:“我还不会看书,因为我不识字,最近学了一点,但是也不多。”
姚芩微微一愣,随后又问:“最近是怎么学的?”
“都是听丫头和我家郎君给我读,然后先记下来,再一个字一个字的认。”
姚芩心里大概知道了,回头就跟碧云仔细询问了,也就知道该怎么教了。至于云萝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让宫里最有权势的大太监出面亲自挑选夫子,她心中有疑惑,却没问。
来日方长,该知道的都会知道的,早晚而已。
从外面回去,太阳就到了天空正中,但是清风徐来,并不是很热。
云萝没进屋午睡,坐在院子里面的石头上,看着杵在门口的两个小和尚,朝着他们招手。
觉梦觉音俩小和尚被指派到这边为贵人差遣,却又没什么事情可做,这会儿无聊的靠在那都开始打盹了。
云萝一喊,两人就跑了过来,在几步开外的地方远远的站着,双手相合作揖道:“阿弥陀佛,女施主找小僧可是有事要吩咐?”
云萝道:“无事,看你们俩杵在那里累得慌,喊你们过来坐坐。”
觉梦摆手:“阿弥陀佛,小僧不累。”
云萝喊了翠微:“拿些茶水和饴糖来给两位小师傅吧!我们在这刚好说说话。”
翠微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云萝问觉梦:“这寺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这个可就有些难为小和尚了。
觉梦挠头看觉音,觉音道:“早上会有住持大师带着师伯师叔还有师兄弟们诵经早课,然后达摩院的师伯要带着弟子们练武。”
对于他们来说,寺庙里面的日子日复一日千篇一律,实在没什么有意思的。、
“四月初八的浴佛节倒是很热闹,可惜的是已经过了,明年四月的时候女施主可以早些来。六月六的晾经节也热闹,不过今年也过了。女施主早晚可以去前殿,那边有师伯师叔们做早课晚课,女施主也可以去旁听,沐浴佛音。每个月初一十五会撞严华钟,要撞一百零八响,据说闻钟声者会被撞去一百零八种烦恼。”
这些事情平遥城士族女眷都清楚的很,可云萝却从未听说过,只觉得格外的有意思。
从寺中早课晚课诵什么经,随后就说到了寺院大厨房的掌勺大师傅,然后又说到了跟觉梦觉音一起的师兄弟们的趣事。
早课云萝是错过了,但是晚课能行。按着觉梦说的时间,到了时辰云萝就换了一身清浅的素服,带着帷帽去了前殿,学着殿内的众位僧人的样子盘腿坐在蒲团上倾听木鱼声与诵经声相和。
念什么她是听不懂的,起初只觉得怪有意思,听着听着就开始打盹,仿佛一瞬间被超度了一般。
第二日就是八月十五,陈国对中秋节格外的看重,这样重要的节日是不好再继续呆在寺庙里面了。
一大早,云萝还没醒,碧云等人就开始忙碌起来,等她起身梳洗之后用了斋饭,便去跟主持大师拜别,下山乘车准备回城。
八月十五,该赏月的时候,天气却不好。
早上起来就不见太阳,下山之后没走多远就起风了,带着热气的风席卷,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