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都是力战至最后一刻。
“皇甫将军,陛下相安无事,此时该已经到了孟津港。”
赵瑾没有说别的,而是先告诉皇甫嵩刘辩的状况,见他神色,也未必比自己好到哪去,又是率军奔袭十数里地。
换做寻常将军,怕是军中早已发生哗变了,其身后所率兵马都是灰头土脸,可脸庞上没有哀怨之色,算是一支坚军。
当最后的敌骑撤回城内时,皇甫嵩见状,说道:“你可是要往河东?”
“正是。”
“那我便回防长安,断了董卓部下与凉州的联系,你觉得如何?”
皇甫嵩知道自己难以坐船离开,自己这支疲军,若是硬要过渡,就要面临全军覆没的代价,更何况此时长安无主。
至于他为何不往东攻虎牢关,首先他能赶到洛阳,凭借的就是快狠两字,让西凉军没有反应的时间。
如今虎牢关至少有两万人马,若是硬攻,还要被洛阳城内的叛军夹击,就算是生力军,被这样围困,断了粮草辎重等,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赵瑾本想劝留,可想起现在局势,皇甫嵩的想法,确实是最为稳重。
“皇甫大人,今日之恩,赵某没齿难忘!”
“莫要如此,赵将军为了陛下,所做的已经够多了,实在是令我等羞矣。”
有些事情,赵瑾有些不忍告诉他,但还是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盖老将军,战死在宫中。”
皇甫嵩一愣,二者无言,只是内心悲意涌起。
“公伟如何?”
“朱将军断后,恐已被俘。”
“唉。”
皇甫嵩长叹一声,没有抱怨,而是与赵瑾作别。
“陛下就交由你来辅佐,终有一日,大汉会再复盛世,希望我这条残缺还能撑到那一天!”
即使是皇甫嵩是为了刘辩,但如今的确是助了自己两臂之力,天子已经出了城,还有几位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老臣相伴,等安稳到了河东,心中那条血路,算是走完三分之一了。
“告辞!”
赵瑾与赵云熊大壮领着残军,竭尽余力的快步行军,因为皇甫嵩的还要替他拦下追兵,深怕西凉铁骑复返冲杀,自己每多停留一秒,便多一分危险。
让皇甫嵩镇守长安,倒是一股不小的助力,让李傕等人退无可退。
不过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数倍之敌,哪怕占据雄关,也是十分吃力。
不过赵瑾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只是可叹正史上皇甫嵩病发去世,何其可惜。
其为人一生为人爱慎尽勤,先后上表陈谏有补益者五百余事,皆手书,毁草稿,不宣于外。
又不置亲信下士,门无留客,世人皆称其忠贤廉明。
与朱儁两者可谓是汉末之柱石,在赵瑾眼中,这样完全没有私欲者,与圣人无异。
路上,他感叹自己事事功利,从入洛阳开始,到头来,皆是一场空。
他拦下了洛阳被烧毁的命运吗?
如今的洛阳,与董卓迁都长安有何不同?
最终还是一片生灵涂炭,但赵瑾已经尽力了,他能做的,都做了。
这几日所发生的事偏离了自己的计划,吕布这颗棋子甚至还没发挥作用,可董卓部下,对吕布不服者太多了。
让他夺下兵权本就是不可能,更别提其今日独自一人骑着赤兔抛下丁原等人不顾,一心为了貂蝉。
想到如此,将盖勋等人与其相比,便显得多么可笑。
或许继续容忍董卓的暴行,便不会有今日的局面,但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但赵瑾不能放任其作为,难道还要让赵云对自己心灰意冷,背弃而去吗。
先前的造势和种种作为,都会化作一场空,他无法忍受这样的得失。
即使今天全军覆没,但只要回到了河东,将刘辩掌控在手中,多少大才会望风而来,其中利处,何其之大。
当港口的场面浮现在眼前,此时却只剩下一辆马车,和数千西园军。
赵融等人并没走,可能是在等他,也可能是为了殿后。
当见到赵瑾三人都相安无事,港口众人都放下心中的担子。
“大哥!”
赵凌月不知是从哪窜出,径直向自己冲来。
赵瑾蹲下身,敞开双臂,前者当即扑入他的怀中。
“我就说大哥会没事,爹娘却一直唉声叹气,连师傅也如此!”
两颗明亮的眼珠明显有些湿润,刚刚从尸山血海走出的赵瑾,笑着摸了摸她柔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