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当知道大汉的律法,十五至三十的女子未成婚,那是犯法的。”
赵瑾虽然轻徭赋税,但这条法令依然没有废除,今年的人头税虽然不用交,但这条法令还是继续执行下去的。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因为人少,要是都不结婚,不生子,并州是恢复不了元气的。
以民为本的道理,听起来是为了大义,但其中也是有现实的因素的,没有人,就没有家,没有家,何以成国?
此时的人口都是按户籍统计,都是一户一户来算,每户有多少人,就要交多少人头税。
而因为家中有没有在年龄规定内出嫁的女子,每年都要罚600钱左右,各地还略有不同。
在以前能够买到6石粮食,而现在,只能买到3石粮食。
钱币贬值明显,也是因为粮食短缺的原因,一个国家的经济体现,就是看粮仓里的粮食,充不充足。
人人都能轻松的吃饱肚子,且还有余粮,自然而然生活就富裕了起来,会将钱财用在其他的地方来改善生活,就能促进消费,形成一个良好的经济循环。
管仲就曾用经济战收服鲁国,又以此战胜楚国,助齐国成就霸业,可以称其为经济战的鼻祖。
此时盐税,铁税,都是从管仲当年实施的基础上改良的。
“父亲任三品尚书令,怎会差这几百钱?每月所用的纸张和笔墨,都超过这六百钱了,真当女儿不食人间烟火,不知府上的吃穿用度?”
蔡邕听蔡琰这般伶牙俐齿的答复,自身也是百口莫辩。
这个时候的纸张和笔墨可贵的多,这六百钱对普通人家可能来说是一笔大钱,对蔡邕目前的官职俸禄来说,简直就是洒洒水。
“不说这些了,英侯的晚宴,你要不要和为父一同去?”
“女儿才不去。”
蔡琰本刚抬起的头,又低下去些。
“唉,当初我就是太宠你了,要是当时趁元叔在,我狠狠心,定下那婚事,也不至于此啊!”
蔡琰见父亲追悔,也有些羞愧,头便更低了。
说着蔡邕还是有些后悔,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于赵瑾的正妻是李柔,其实没有几人能看好这个无父无母的女子,草根出身,嫁给赵瑾当正妻,谁都会觉得是旧巢共是衔泥燕,飞上枝头变凤凰。
要说李柔长得极好,纳其为妾,众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在百姓看来,赵瑾是不问出身,重情重义之人。
在这些士族,权贵看来,就是自降身份,与草民联姻,大家都是互相同姻,互帮互助,维护着自己这一阶层的利益。
但赵瑾偏偏打破了这个规矩,蔡邕觉得可惜,自然是没有错的。
蔡邕到底是个乐观的人,将喜帖写好,装进红纸封内,再次说道。
“听说英侯对吃颇为研究,为父的几位同僚曾去城中酒楼点上那‘东坡肉’,听闻其是用阉割的豚为原料,肥瘦相间,红润剔透,难得的美食。还记得英侯还为其赋诗,那几句怎么说来着,这记性,怎有些记不起来了。”
蔡邕说这些,其实就是想让女儿陪自己一同去,看蔡琰整日待在府内,不出去走动,怎能遇到心仪的郎君,自己为其挑选,她又十分不愿。
蔡琰听到赵瑾又作诗了,瞳孔不禁一亮,与先前的黯淡的神色反差极大。
但她又却忍住了嘴,没有出口追问。
蔡邕本是眼睛乱转,装作是在回忆那几句诗词,右眼一瞥,顿时看穿了蔡琰的心思。
心中便腹诽道:文姬啊文姬,你果然是这般想的,唉,怎就不敢开口呢?
“噢,为父想到了,英侯作的这首名为《猪肉颂》,这猪肉便是豚肉。”
蔡邕还贴心的给蔡琰注释。
一听是以这猪肉为名所作之诗,蔡琰心中好奇心已经被点燃。
“并州好猪肉,价贱如米粟。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慢着火,少着水,柴头灶烟焰不起。”
听着蔡邕念完的蔡琰,嘴角翘起,想笑却又不想笑。
“他怎会作这种诗歌?”
这说是诗词,其实算作是诗歌,是寻常百姓都能听懂的诗歌。
而不是那些文绉绉的诗句,一词一句中都酝酿情意、景意、大意这些,这首东坡居士所作的猪肉颂,被赵瑾篡改一番道出,也算是懂“抄”之人。
但是赵瑾没有说是自己所作,他如今已经用不到这文坛带来的声望,所需要的人才也不是那擅长辞赋文学之人。
政治和文学那是两方面的东西,不能混为一谈,在任何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