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信都
“主公,青州各个郡城已经全盘接手,只是……”
袁绍位于上位,左右两侧站着谋士和武将,俨然是一幅自成一派的样子,称其为开府,不如说是自立朝廷。
这袁绍帐下的人才,竟然要比赵瑾还要多些,后者的声望已经足够高了,偏偏还争不过这袁绍。
其实事实上是因为韩馥的旧部下占据了大多数,冀州地大物博,河北多才俊,能有此情形,也是正常的。
“只是什么?”
汇报情况之人,正是荀谌,与荀彧一族,乃颍川荀氏出身,但二人交情尚浅,各侍其主,已经没有所谓的私情可谈。
“只是青州少了十几万户百姓,还有几十万青壮,这些人都是能征之士,如今接手青州后,可征召的壮勇寥寥无几。”
说着,荀谌也是低头叹道,光是平定青州的风波,就费了好些力,如今是征兵征不到,粮食又收不上来,且还要赈济灾民,驻守不少兵力在青州。
若是不以长远目标来看,这短期是亏的,且还要亏上个几年,拿下青州,也只是有个退路,说实话,不如不取。
“这是怎么回事?”
袁绍显然是很不满的,赵瑾的权势日渐强盛,幽州的情况又暂时不知晓,不过他和一众谋士预估,前几日刘虞与公孙瓒已经交战,估计用不了几日,战报就会传来,他只用耐心等待时机便是。
至于夺取青州,哪个诸侯会不想要自己的辖地变大,谁能想到如今得不偿失,此时懊悔已经太迟了,投入的人力,物力,都砸进去,难不成现在让那些驻军撤走,再将青州拱手相让。
荀谌是知道袁绍和曹操的关系,没有出演那刻薄的角色,而是瞄了一眼郭图。
后者知晓该自己出列说出真正的实情。
“主公,青州的三十万青壮叛乱,携上百万户家眷,趁冰面尚未化开之时,便大举南下,前任兖州牧刘岱率兵抵抗,被乱贼斩于阵中,后任兖州牧,乃是曹操所任。他集结兖州全部兵马,在寿张之东设伏,大败三十万贼军,细作传来密信,言曹操已经收编其中精壮,又扩军十万,名为青州军,且还将整个兖州兵权握在手中,主公不得不重视兖州啊!”
郭图说到兖州和曹操时,语气诚恳,且跌宕起伏,为的就是让袁绍重新审视这位“至交”,天下人,也只有曹操知道。
袁绍派兵占领青州,其实就是占据了一个骷髅,那些能够拿挥舞兵器的男子,有血气的青年,都是在那三十万黄巾军中,而此时,又能收编其中精锐,扩军十万人。
十万人,哪怕按大汉律法来征兵,几年时间,也征不到十万人呐!
当然,这是处于还有王法的时代,现在,王法又是什么?
各大豪族和地主家兵都能披甲持弩了,更何况征兵呢?
只要有粮食,管饱,愿意从军的人还是一大把,但青州的兵源已经不多了,剩下的那些良家子,也所剩无几,比起那十万青州军来说,算不得数。
“孟德他……唉,先不谈兖州,幽州状况如何?”
此时,又是荀谌进言道。
“主公莫急,幽州之争,几日后应当就有战报传来,此时估计已经决出胜负,但传信亦需时日。”
袁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耐心的等到战报,于是他便又与帐下谋士武将谈起了夺取河北之地的战略方针。
“你们觉得,若是我与赵瑾开战,胜算几何啊?”
逢纪思忖一番,原作那个直言之人,出列说道。
“主公与英侯交战,胜算只有三成。”
“三成?”
袁绍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暗藏愠怒,他就算分派兵力占据青州,但也收编了韩馥的旧部,张郃和麹义争相归附,胜算怎会如此之低?
他怎么算,最起码也得有四成吧?
府邸之内,没有人再出声说道,哪怕是那些武将,也都不是傻子,都深懂察言观色之道,若是这点能耐都没有,也不会站在这,而是已经安排为守将,无法伴随在袁绍左右。
“怎么不说话了?我坐拥半壁冀州,手握十万可调集之雄兵,对上那赵瑾,就只有三成胜算!”
袁绍明显的忍不住心头怒火,他与赵瑾之间的河北之争是不可避免的,为了大军士气,也不能说三成,这无疑是未战先怯,是犯了兵家大忌的。
若是自己都不相信能胜,那还有必要打这一仗吗?不如直接双手双脚举起,跪在地上,束手就擒就是了,以他汝南袁氏的出身,未必不能再谋个三公之位。
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