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作揖行礼的他,挺起身来,直视那些打量他的人。
“奉先领几十名亲信,奔赴到信都,所为何事?”
吕布可不是什么喜欢拐弯抹角之人,当即说出来意。
“我想在明公帐下效命,只是不知明公是否愿意收留?”
袁绍不动声色看了看两列的谋士和将领,见无人出言,便继续问道。
“并不是我不愿收留你,只是得问明来意,听说,李傕待你不错,你为何要出逃长安,来到我这?”
吕布顿时义愤填膺的说道。
“那李傕将我软禁在府内,谈何厚待,大丈夫为国效力,不能在沙场上驰骋,空有一身武艺,岂不遭人冷眼,故,布仰望明公之威名,长途跋涉至信都,就是为了谋得一施展本领的机会。”
袁绍一听到吕布仰慕自己的威名,顿时好感有加,可审配却冷哼一声。
“哼!”
吕布侧头望去,见是从未见过之人,一身布衣,鬓须茂盛,观其面貌,却是正气十足。
“这位先生,定然是对我多有误解,我在洛阳,身不由己,声名狼藉也不过是那些小人为了掩盖自己的污迹而泼在我的身上。”
审配见吕布对自己解释道,竟是也将脸偏过去,眼神中充满不屑,闭眼之后,权当这番话如同空气,无论吕布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
吕布脸色也有些黑了下来,不过这是对审配的,当他将脸对上袁绍时,又是一幅无奈神色。
“明公应当知道,赵瑾娶我未婚妻貂蝉为妻,仅此一点,布与其有不共戴天之仇!”
袁绍和众人一听,皆是愣住了,赵瑾娶了貂蝉?
在晋阳,赵瑾大婚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只要想打听,便不是难事,袁绍知道,赵瑾之妻,乃是一名女医师,无父无母,只有一位师父,没有丝毫的政治背景和其他原因。
单纯就是赵瑾与她有情,可吕布所说的,貂蝉,更是无中生有。
荀谌见状,赶忙对袁绍使了使眼色,后者明白了他的意思。
便是暂时打算先不拆穿吕布的谎言,可当袁绍又看向了吕布脸时,看着他那股气愤的神情,越看越觉得不对。
心中不免腹诽道:这演的也太真了,听说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信都,说不定只是还未打听到风声。
且就算赵瑾没娶貂蝉,貂蝉也在晋阳,以吕布背信弃义之举,他就算想投奔到赵瑾帐下,也是跃入龙潭虎穴,那位义弟,赵子龙,可是与他私仇。
就算赵瑾真接纳了吕布,赵云与吕布水花不容,赵瑾是帮赵云呢?还是帮赵瑾呢?
结果不用想都知道,诸多原因,吕布是不可能投靠赵瑾的,而想要重新抱得美人归,河北,确实也也只有袁绍能够跟赵瑾扳手腕。
“软禁你?这事,我确实不知。”
袁绍其实已经不在意李傕有没有软禁吕布,他在意的是吕布到底与赵瑾之间的私怨有多深,足以让他不会反叛自己。
这样一来,得到吕布相助,那就是如虎添翼。
“好!奉先之威武,我在虎牢关便见识过了,你能投效在我帐下,我自然是欢迎的。”
吕布见袁绍答应了自己投效,也是喜笑颜开,赶忙屈身行礼道。
“明公不弃,布定然誓死报效明公恩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比起吕布的慷慨报效之言,审配那紧闭的双目缓缓张开,审视了吕布一眼,没有出声劝谏,只是独自哀叹一声。
袁绍为了妥善安排吕布,先将他留在信都,任了个闲散武职。
“奉先奔赴到信都,多有劳累,先去歇息吧,具体事务,明日再安排。”
“多谢明公,那布,便先告退。”
吕布转身时,又看了一眼审配,眼神都冷冽了许多。
不过他看归看,脚步依然是没有停缓,径直走出了议事大堂。
等吕布走后,荀谌便说道。
“依我看来,吕布确实是为了那貂蝉而来,主公便可利用这一点,让他为主公所用。”
袁绍就是如此想的,便回道。
“这件事恐怕瞒不了几日,若是吕布知晓赵瑾娶的不是貂蝉,那又该如何?”
“不是岂不更好,吕布定然更加卖命征讨赵瑾,以求得那貂蝉。”
袁绍难得有了自己的独到的看法,反驳道。
“赵瑾本就未娶貂蝉,若是他将貂蝉交给吕布,以求他归心,那又该如何?”
听到此话,荀谌也是有些惭愧,他不是没有想到这点,只是看着吕布对貂蝉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