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府衙,抚军太子行在,朱慈烺对一脸深思的孙传庭、李邦华,开口说道:
“孤就是要推出省团练都司、府团练使、州团练副使、县团练主事,这微小版的督师、微小版的总督。
让御武的文官,从基层开始熟悉军务,慢慢积累经验,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
让每一位御将的巡抚、总督、督师,都是老于军伍、经过层层筛选的合格御将者。
如此,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独立的升迁道路。
将填补统兵文官中,巡抚以下统兵文官的空缺,弥补了没有领军经验的文官,直接出任巡抚这类统领一省军兵的统帅及顶级统兵高官的弊端。
同时,还将极大的改善团练制度,让如今空有其名的团练,成为真正有兵有将的、实打实的团练。”
李邦华再次提出担忧:
“粮饷自筹,兵马自募,武官自命,如此,这些团练文官,岂不是会尾大不掉?
如若团练文官把持地方,联合起来抗税。
那到时,户部的税,还找谁去收?
没有税,又如何养兵养百官?”
孙传庭抿着嘴,也是摇头叹息。
朱慈烺一脸认真的看了看李邦华和孙传庭:
“难道,不这么做,户部就能多收一些地方上的税?”
李邦华被问的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朱慈烺又道:
“换句话说,现在户部,还能从地方上收到多少税呢?
除了江南还能意思意思的上缴一些税赋。
山西、陕西、甘肃、河南、山东这些北方的省份,包括北直隶。
有哪个能财政剩余,来上交朝廷?
关宁辽饷,更是年年拨款,一年高过一年。
本还算富庶的四川、湖广、江西、南直隶,还遭了张献忠、李自成的兵祸。
云南、贵州、广西,素来贫穷,又有众多土司需要安抚,上交朝廷的税收只流于形式。
真正稳定的每年向朝廷上交税收,填充国库的,只剩下浙江,福建,广东三省。
而且只是这三省的贫困自耕农,在缴纳各种苛政杂税。
真正富庶的、掌握多数土地和全部商贸的士绅。
要么有功名在身,要么挂在有功名的进士、举人、秀才名下,根本不缴纳赋税。
商税都低到三十税一了,还商税商税收不上,矿税矿税收不上,连个盐税,都被不纳税的士绅抢了大头。”
说到这,朱慈烺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李邦华:
“监军,你说说,不革新团练,我们就能收上来税了吗?”
说着,朱慈烺右手握拳,左手狠狠的捏着佩剑的剑鞘:
“如今的朝廷,不仅收不上税,还需要承担沉重的辽饷及各地的军饷,还得发放全国官员吏员的俸禄。
之后还要到处救灾济灾。
关外的清虏还时不时进来抢一把。
内部的流寇,更是如燎原之火,跗骨之蛆。
都这样了,还防这防那,这一叶遮目,也遮的太狠了吧!”
李邦华被问的哑口无言。
朱慈烺感叹道:
“如此,还不如给忠于朝廷的官员、士绅,放权。
让他们得以大展拳脚的报效朝廷,等国泰民安、天下太平之后,还怕没有国库空虚吗?”
李邦华无言以对。
孙传庭却握紧了拳头,用力对着太子的行了一个礼:
“当朝有太子殿下您这样雄才大略之人,真是朝廷之大幸,国之大幸。
微臣从这一刻起,是彻底被殿下您折服了。”
说着,孙传庭又对着天,深深的行了一礼:
“老天有眼呀!感谢老天爷派太子殿下下凡!这下大明的江山,是真的有救了!”
说着,国之柱石孙传庭,竟然有一种想喜极而泣的感觉。
李邦华也是彻底被折服,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邦华一带头,孙传庭也跟上了呼喊,东宫侍卫也跟上了,之后衙门及周边的驻军,庐州府城的所有驻军,整个抚军太子行在的二十多万大军都开始呼喊: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
革新团练的奏章还在路上,但史可法、陆振飞、吴甡、凌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