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来都是温言暖语的……
这样目眦欲裂,瞳孔赤红,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是我第一次见到。
“为什么?悦悦呢?悦悦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那一刻我的大脑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都是你!你那天没有去接她,她自己回家……结果、结果她失踪了……”
我想伸手抓他,阿沅却向后退了一步,将脸别向一旁,对我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警察同志,是这样的吗?”
我转而面向警察,慌乱中碰掉了输液管,还差点掉下床。
“你也知道,暴雨带来很多灾害,我们也在积极查找,相关善后工作都在进行中……”
“我不想知道那些,我只想知道我的女儿在哪里?”
我尖锐地打断他的话,情绪越发失控。不得不由医生出面帮我打了镇静剂……
可我不想安静,也不需要安静,只是在那种情况下,我的诉求无人在意。
迷糊中,我想起前些天医院中的哭声,有的在楼下,有的在楼道内……
然后我又想起那天的事情,那天我接到阿沅的电话,他说他临时有事儿接不了女儿,让我去接悦悦放学……我匆匆请假,下楼,在停车场遇到了抢劫……
好容易熬到身体好得七七八八,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医院让我签了责任书,勉强同意我的出院申请。
阿沅来接我时,险些认不出我。
短短三天没见,我的头发都白了。一夜白头,原来人真的会一夜白头。
还没有女儿的消息,他也消瘦了不少,整个人更加苍白了。我伸手想要拉住他,却感到了彻骨的寒意,虽然是夏天,他的皮肤却像蛇一样凉。
我下意识地缩回手,他叹了口气,接过我手中的包,没再说什么。
再次坐到车里时,我有些害怕,双腿发抖,心脏狂跳,在应激反应下,竟无法上车。
还是他将我扶了上去,但我只能开着车窗,才能勉强控制快要跳出的心脏。
经历那样的事情之后,我对密闭空间有了很深的恐惧。
“有悦悦的消息吗?”
虽然我已猜到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地询问。
“没有。”
他摇了摇头,却并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