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不由庆幸,还好先出来的是他们二人,若先出来的是我,非得给人家吓出病来。
“不应该啊。我观这户人家的风水尚可……这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才有冤魂作祟。”
但凡鬼故事必有前因铺垫,尤其这种修缮规整,朝向什么都没问题的房子。
“先生真是高人啊。这事儿说来话长……唉。”
女人长叹一声,似是有千言万语,却又忌惮着什么闭紧了嘴。
“来到这里就是有缘,您不妨给我讲讲,若我能帮上忙,也让她早些超度。这样寄居于果树之上,也不是办法,长此以往怕生祸端啊。”
宋丹木的这套话术很管用,尤其在他说‘长此以往怕生祸端’的时候,女人表情都惊恐起来。
毕竟是住在旁边的邻居,若出祸端很可能会连累她的家人。
女人看看宋丹木,见他确实有些道行的样子,便将这户人家的往事一一讲来。
这户人家姓王,在八、九十年代的时候,也算是丁家村数一数二的富户。农村人就是这样,手里有两钱儿就想盖房。起这栋房子的时候,着了人家红眼儿,就经常有人捣乱。
不是丢了砖头,就是有人堵路不让施工的工人通过。再加上在村里他们的姓氏少,亲戚少,帮他们说话的人自然也是少的。
他们找过村委会调解,可惜对方是丁家,在村里是大姓,说句不好听的,这丁家村十户有九户都是姓丁的,沾着亲带着故。大家明知道胡同口的丁家欺负人,也不好说什么。就连村干部也是想着抹稀泥。
要说这个王家老爷子也是厉害人物,身体健朗,使得一手好鞭子,上能抽鸟,下能打狼。但偏偏碰上了这么个混账街坊,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多势众,不得不低头。
最后在村委会的调解下,王家给了丁家一笔过路费,这事儿才算了结。
王老爷子只有一个独子王然,他头脑聪明,早年承包了村西头的臭水沟,花大力气整治之后,弄了个鱼塘,挣了不少钱。
在一次喝酒的时候,他酒醉话多把这事儿炫耀了出去。本来他家富裕,再加上盖房的事儿,很多人都眼红呢,这回更是着了人家的眼了。
不出几天,那鱼塘就被人下药,鱼苗都死了,王家老爷子知道后一气之下便没了生机。临死前,他拉着王然的手,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在这里住了,一定要想办法搬到县里去住,说这里人心崩坏,不是住人的地方。
老爷子没了,家里少了个主心骨,再加上盖房花了不少钱,王然舍不得这房子就没听老爷子的,还是继续住在这里。
可是鱼塘的事情让别人眼红了,这次他想继续承包,村里面一下多了好几个竞争者,尤其是胡同口的老丁家,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王然不同意,拿出合同来跟对方争执,在混乱中被人打死了……
公安来了,老丁家推出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儿子顶罪。那边儿子刚进去,这边就放出话来威胁王家的孤儿寡母。说他们家儿子多,人多,一命换一命都换得过来,还说他家那孩子未成年,判不了死刑,过不了几年就能出来了。
这边王家的大房子里只剩下王然媳妇和一个15、6岁的儿子。寡妇门前是非多,饶是她怎么躲闪都有那嚼舌头根的人在后面说三道四,说她命不好的,说她在外面有人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更可恶的,还有那觊觎她色相,想要占便宜的。
这样的事情光邻居就撞上了好几次,她看不过眼还让自家男人帮了王然媳妇几次,打跑了夜里翻墙的人。后来王然媳妇听邻居的话养了条大狗,结果没两天,狗就被人给毒死了……
经历了这种种的事情,王然媳妇是彻底不想在这里住了,奈何一个妇道人家没什么去处,只好拿出仅剩的积蓄,将儿子送到县里去上学,想着将来儿子能有出息离开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村里又有了流言,说是王老爷子的孙子有出息,等他长大了肯定能回来报仇什么的。
没过多久,那孩子就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了,王然媳妇去的时候,孩子头上都是血,对方就是奔着他的命去的……
再后来,孩子傻了,跑了。王然媳妇就在一个雨夜里挂在院内的果树上上吊了。
那天晚上,风跟鬼叫似的,吹坏了好几扇玻璃。第二天,天蒙蒙亮时,邻居看她家大门开着,以为她忘记关门,好心提醒她,却发现她……挂在了树枝上……
她死得冤,村里人给她收尸的时候,眼睛怎么都闭不上。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