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西甲并没有把三桑的案子往谣狸灵媒社的那方面想。一是他认为灵媒社就是一群迷信的人讲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哗众取宠也好,博人眼球也罢都是假的;二是他更倾向于仇杀的推断,不管是干刑警还是做私家侦探,这些年三桑得罪的人不少,仇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刑警队的判断和他的想法差不多,大家一致认为应该从仇杀开始入手调查。
虽然确定了方向,但调查过程并不顺利。三桑当刑警时抓得人不少,一个个追踪下来就费了他们不少工夫。其中一个叫吴立的人最可疑,刑警队在调查时发现他曾多次跟踪过三桑。
吴立,35岁,永宁本地人,曾有过多次被公安机关处罚的经历。初时是小偷小摸,之后逐渐升级变成了抢劫、故意伤害。但他盯上三桑其实是没什么道理的,因为三桑仅在他偷电动自行车时抓过他,以后的每次入狱都不是三桑抓的。所以开始的时候刑警队根本没注意到他,若不是调查三桑行动轨迹的人察觉到有人跟踪三桑,刑警队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刑警们找到吴立的时候,他正在简易楼的二层晾晒衣服。老式的简易楼,没有厨房,没有卫生间,8、9间小房间并排着,连接它们的是一条镂空楼道。
人们用铁丝在房檐上挂上一条绳子,就是晾衣杆了。刑警们找到这里时,吴立正站在楼道上,没有墙壁和玻璃的阻挡,他们都能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出乎意料的是吴立并没有逃跑,而是淡定地将手中的衣服挂了上去,便老老实实地站在上面等刑警。
“三桑出事儿了?”
率先发问的竟是吴立。但他的问题更加坐实了他的嫌疑。
“你怎么知道?”
西甲反应很快立即反问。
“他没跟我联系,我就觉得不对劲儿。”
“我能见见他吗?这是最后一面了。”
吴立的表情竟有些悲伤之色,眼角还泛起了红晕。
刑警队员们面面相觑,看吴立的样子不像是演戏。可这闹得是哪一出啊,明明之前还跟踪三桑,从他买的工具看,明显是要报复的,怎么样现在一副痛心模样地要见三桑最后一面呢。
“怎么?对他有愧?”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西甲保持冷静,仔细观察着吴立。
据吴立所说,他之前确实是打算要报复三桑的,至于理由让刑警们很无语。
他认为自己人生的失败就是从盗窃电动自行车被抓开始的。那天若不是三桑发现他盗窃,若不是他死抓着他不放,他的生活就不会变得这么糟糕。
那时候他刚满18岁,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甚至连吃饭都个问题,偷电动自行车纯粹就是为了换口饭吃。
可是三桑对此不依不饶,就是要处理他,也因此,他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呀。我说得都是实话,我之前就是这么想的……”
被几双眼睛用看异类似的眼神盯着,吴立很是尴尬。
“那你为什么又打消了动手的想法呢?”
西甲的眼神阴冷,让吴立很不舒服。他咽了咽口水,紧握的双手反复摩搓几下才继续讲述。
吴立跟踪了三桑几次都被他发现了。最后一次的时候,三桑把他控制住并问他原因。
同刚刚刑警们的反应一样,三桑听到他的理由后,也是用看异类似的眼神盯着,好像他特别傻,特别愚蠢似的。
吴立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也曾激烈地反抗过,不过他打不过三桑……
打,打不过,跑,跑不了,他只能被迫接受三桑的教育。这种说教他早就听烦了,可是三桑根本不放过他,最后还强迫他背诵他的话……不背出来就不让他走……
就这样,直到天黑时,三桑才准备放他走。不过他还没高兴多久,三桑就又把他叫了回来。
给了他一些钱,还承诺要帮他找工作,但前提是他必须每周三向他汇报一次行踪,还要……还要写思想心得……
据吴立说,他本不想接受的,但奈何肚子饿得厉害,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但这折腰仅仅是暂时的,吴立暗暗在心里打着盘算,他想着拿了钱就跑,他还能耐他何。
之后他们之间就上演了一场猫鼠游戏,他跑三桑追,只不过每次输的都是他。不管他藏到哪里,他都能将他找出来。
在三桑又一次从废弃房子的床底下将他找到后,吴立彻底服了。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