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昨晚做了个回味无穷的梦,梦里除了他奶奶外,还有他那位仅从照片上见过的爷爷。
他想要与他们说话,而对方却只微笑着,不作回答。而更让人惊异的是,最后二人竟共同化为了一道无上纯净的亮光,投入进了罗成体内。
并顷刻间,与之融合在了一起,顿时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暖洋洋、麻酥酥的感觉传遍了其每一寸肌肤,如此美妙的体验,即便是在梦中,也让他禁不住呻吟出声。
待罗成睁开眼来,已是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出租屋那扇连猫都难以畅快进出的小窗,洒在满是霉点的墙壁上,却隐隐耀出一帘略显奇幻的七彩之辉来。
罗成慵懒的目光无意扫向墙角的破旧书桌,却霍然发觉,上面摆放着的那个一直无法打开的木盒,不知何时,竟自行开启了。
顿时,便睡意全无,忙起身查看,却发现,里面仅仅只有两本非革非绢、不知材质的古旧书册。
随手翻了翻,都是些制蛊用蛊、画符念咒的内容,也许是儿时的不堪经历,他下意识的就有些抵触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
正在此时,随着一阵邦邦邦的沉重敲门声,一个大嗓门的女声传来:“罗成,快开门,我知道你回来了!”。
罗成无奈,只得抓起一旁的衣裤胡乱套上,便匆忙起身前去开门,可还未等完全敞开,一个体型差不多与门等宽的中年女性,就已挤进了屋内。
房间本就不大,被此人一站,还不到对方一半大小的罗成,只能退到床边,脸上还不由现出一副讨好的神情来。
“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几百块的房租都不交,要不是看在你才毕业的份上,我早把你东西扔出去了!”虽然来者浑身肥腻、言语粗俗,可罗成却似乎毫不介意,只是卑微地任由对方肆意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又过了会,见对方仍是那副誓不罢休的神情,罗成只得将身上的钱都掏了出来,可数了又数,却连一半的金额都不到,最后,还是在再三承诺尽快凑齐后,此女才骂骂咧咧,甩门离去。
虽然胖房东看似态度极差,但罗成却知道,这其实也是个面恶心善之人,从其还故意留下几十元的零钱中,便可见一斑。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罗成开始还以为房东返回来了,可转念一想,这声音如此轻柔,又不大可能。
但此刻他心情郁闷,不想搭理任何人。而门外之人似乎也较为识趣,见没人理会,便没再继续打扰。
本来,昨晚的那个梦,虽然怪异,但无论如何,也算是与亲人相会了一场。即使是片刻的幻境,可对于如今孤独无依的罗成而言,也算是一次莫大的心灵慰藉。
只是,房东大妈的一番行为,却将其硬生生拉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之中。
他不怨恨任何人,只怪自己没本事,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大小伙子,连养活自己都如此艰难,怎不让人莫名唏嘘。
也许在罗成想来,昨晚的一切皆是梦境,那个木盒的情况虽有些不明,却也只是偶然罢了。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罗成不想出门,无聊之中,便又拿起那两本古籍翻阅起来。
如果不是奶奶在清醒的时候,教过他认这些古文字,要了解其中的真实含义,还是件困难之事。
而此时,罗成才知道,这两本书册里面,分别记载了他爷爷和奶奶所代表的两种在苗疆传承千年的,既有差异又有互通的蛊术之道的相关内容。
其实,在以前的苗疆,“匠嘎”或是“蛊婆”的蛊术并非是他们日常生活的全部,只不过后来人们对这些神秘的手段,既未知更畏惧,以讹传讹之下,才有了如今的误解。
匠嘎就是另一种概念上的苗医,主要工作是治病救人,他们深谙医理,只要是对病人有益,无论是草药、祝由,还是用蛊,都只是可选择的方式之一而已。
而蛊婆,则更多会从事像巫祝、占卜、阴阳、风水之类的工作,旨在为族人提供精神上的指引。只是在古时,她们偶尔也会参与争斗,但这种情况却是不常见的。
据书中所述,所谓的蛊术,并不像外人想象的那般神秘与残忍,简单点说,其本质就是使用特殊的药物或是手法,来达到某种目的。
其中既有对蛇虫鼠蚁等活物的驱使,也有通过心理暗示以及类似于魔术之类的障眼法,来误导、蒙蔽他人的感知。
当然,鉴于时间长河中,各种古老知识体系流失太多,不少炼蛊用蛊的具体原理与内在逻辑,也不是如今之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