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时机差不多了,莫潇一挥手拍在了他的百会穴上!
台上,王澍“蹭”的站起就想要出手,坐下木椅已经化作灰飞。
但此刻第五魂却伸出了手拦在他的身前,他目光幽幽老神在在的说道
“王宗主莫急,那小子没有杀意。”
王澍须发抖动,沉着脸还是没有悍然出手。
比武台上,莫潇一身气势逐渐升起,哪怕是在阳光下众人也能清楚的看到那一身如月的流光绽放。
清冷,纯粹,正大光明!!
“轰!!”随着长空皓月真气毫无保留的灌注,冉北一身暴虐之气也逐渐消散,瞳孔自腥红变得迷茫。
一股冰冷清绝的气流自头顶遍走全身。
冉北那被煞气邪气蒙蔽的魂魄也逐渐变得清明。′n.y\d·x~s¢w?.~c-o/m~
朦胧之中他仿佛看见了自己,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七岁的自己蜷缩在破庙角落,怀里抱着半块发霉的馍馍。
门外风雪呼啸,冻僵的手指几乎握不住那柄捡来的木剑。
“剑要这样握。”
忽然有温暖的手掌覆上来。抬头时,师父王澍的玄色大氅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像张开翅膀的鹰。
记忆倏忽翻到澍葵派拜师礼。十五岁的少年捧着幽泉剑,在祖师像前郑重叩首。
烛火将“澍雨润物,葵心向阳”的牌匾映得金红。
“北儿。”
师父把剑穗系在他腕上,“你天生剑骨,当承我派道统。”
画面突然扭曲。十八岁生辰那日,他捧着新悟的剑谱去寻师父,却在院门外听见瓷器碎裂声。
“闽书又去祸害山下姑娘?”
师父的声音前所未有地疲惫,
“拿我的令牌去官府打点……记住,是那邪派妖女勾引我派弟子。”
冉北的手按在门框上,木刺扎进掌心。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因练剑损毁药田,被罚在寒潭跪了整夜。
记忆如走马灯急转。闽书带着脂粉味的纸扇挑开他的衣领:
“师兄怎么总板着脸?莫非嫉妒师父偏疼我?”扇骨在锁骨划出白线,
“可惜啊,师兄学不来讨师父欢心,师弟想来帮您来着……”
“不是的!”
冉北在识海中嘶吼。他看见自己夜夜在瀑布下练剑,任由激流将皮肤冲得青紫。
师父却带着闽书去参加五宗大会,回来时笑着说:
“你师弟天赋虽不如你,但性子活络……”
最深处的记忆轰然炸开。三个月前的雨夜,他撞见闽书将毒粉掺入外门弟子的药汤。
正要阻拦时,后心突然挨了跟随师弟一掌
“大师兄”师弟的声音在雷雨中模糊不清,
“你要守住本分,闽师兄的事情不要干涉……”
鲜血混着雨水流进眼睛,他的心冷了……
“原来……如此……”
那一日自幼想着报恩宗门的冉北第一次生出了要将闽书逐出师门的想法。
直到数日前的碑林洞天之中,他对闽书和莫潇的恩怨视而不见故意闭口不谈。
殊不知那个时候,那把纯净的剑心已经粘上了尘埃。
现实中的冉北突然喷出一口黑血。周身黑纹如退潮般缩回心口,露出原本苍白的皮肤。
他怔怔望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幽蓝长剑“当啷”坠地。
莫潇的将手缓缓收回。他看到冉北眼中血丝褪去后,露出的竟是孩童般的茫然。
但很快冉北站在原地就这么闭上了了眼睛。
一息,两息,三息………
直到一盏茶过去了,比武台上两个身影站定一动不动。
任凭山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可莫潇和冉北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周遭上千武者也平静无声,这样诡异的一幕也没有人开口打断每个人反而看的仔细目不转睛。
第五云皱起眉头刚想要开口,却被小米儿低声打断
“看好,莫潇是在给他机会,这是一个剑修的重生。后面才是真正的战斗。”
听闻此言,原本还面露不耐的第五云和宫愁也安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的两人。
良久,莫潇凝视着如同一尊静默木雕般的冉北,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期待,有欣慰,更有一种对战斗的渴望。
只见眼前原本如古井无波、波澜不惊的冉北,周身开始有了细微而奇妙的变化。
原本有些混乱孱弱的气息,宛如被一只无形却有力的大手轻轻拨弄,迅速地稳定下来,
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