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皇上!这太贵重了,而且东珠...太僭越了......"若昭慌得就要跪下,被胤禛一把扶住。
"朕赏你的,收着便是,朕亲手画的花样交给内务府新制的。"皇帝声音低沉,"过几日新嫔妃入宫觐见,你戴着它去。"
“可…”若昭再次婉拒。
看着她惊慌的神色,胤禛叹了口气:“皇后那边无碍的,几颗珠子而己,算什么僭越。”
看着胤禛坚定的神色,若昭也只好点点头。
夜风微凉,胤禛坐在榻上,望着屋内忽明忽暗的灯火。作为帝王,他习惯了隐藏情感,习惯了以冷硬示人。唯有在若昭的事情上,那道坚不可摧的心墙总会裂开缝隙。
“弘晖的事......”胤禛顿了顿还是说了下去,“你和皇后不必忧心,朕己经有所决断。”
若昭点点头,眼睛里流过流光溢彩的神色。
胤禛抬了抬手轻轻抚了抚若昭的脸,他闭上眼睛,喉结滚动。他记得弘晖病重时苍白的小脸,记得那双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记得最后时刻孩子微弱的声音。
景仁宫
景仁宫内,皇后正坐在窗边翻阅佛经。夏日午后,殿内静谧安详,唯有香炉中升起的袅袅青烟和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皇额娘!皇额娘!"一阵急促的童声打破了宁静。
随之而来的是江福海的声音:“哎呦,我的小阿哥,您慢着点啊!”
皇后抬头,只见弘安气喘吁吁地冲进殿来,小脸上沾着泥土,额头上还挂着汗珠,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慌。
"哎哟,小祖宗,这是怎么了?"皇后连忙放下佛经,张开双臂。弘安一头扎进她怀里,小身子微微发抖。
"皇额娘,我...我闯祸了..."弘安的声音闷在皇后衣襟里。
皇后轻抚他的后背,示意宫女们退下:"慢慢说,天塌下来有皇额娘给你顶着。"
弘安抬起头,眼眶发红:"我把额娘最爱的花打翻了...三盆都碎了...额娘一定会很生气的..."。
皇后心中一沉——那可是若昭精心培育了西年的珍品姚黄,今年第一次开花,若昭宝贝得什么似的。但她面上不显,只是温和地问:"是不小心的吗?"
弘安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在玩将军游戏,转身的时候没注意...皇额娘,我不是故意的..."说着又往皇后怀里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兽。
皇后正想安慰,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宫女们的请安声:"皇后娘娘金安。"
弘安的身体瞬间僵硬,小脸血色尽褪:"额娘来了!"他慌乱地西处张望,最后竟钻到了皇后的罗汉床底下。
皇后无奈的笑了笑看向承乾宫的主事宫女:“白芷怎么来了?”
白芷瞄了一看罗汉床下的那片衣角:“给皇后娘娘请安,是这样的,娘娘说弘安阿哥太过淘气,这几日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弘安阿哥就麻烦娘娘多管教了。”
皇后笑着点点头,这母子俩啊,真的是.....
听见白芷出去的声音,弘安从床底爬出来,小脸上满是灰尘,"皇额娘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皇后见他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又掩盖住:"你知道你额娘多喜欢那些花吗?"
弘安顿时哭起来:"皇额娘...我错了......"
一旁的剪秋看着小阿哥哭泣的样子,连忙心疼的上前擦去小阿哥的眼泪:"皇后娘娘,阿哥己经知道错了。那牡丹虽珍贵,终究是死物。"
殿内众人也皆下跪求情。
皇后叹了口气:"来。"
弘安抽噎着到皇后身边,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角。
皇后摸摸他的头:"弘安,额娘会生气是因为太爱那些花了。就像你最喜欢的那个布老虎,若是有人把它弄坏了,你也会难过是不是?"
弘安点点头,小声道:"我会很难过很难过..."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皇后循循善诱。
弘安咬着嘴唇想了想,抬起头:"皇额娘,弘安知错了。弘安愿意用自己的月例银子赔给额娘买新牡丹...还愿意...愿意每天帮额娘浇花...求得额娘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