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雨现在就在漠北,在漠北的祥云部。”段九思落在萧风烈的身前,低腰拱手,恭敬出声。
萧风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义父,要不要将他接回南寒?”段九思轻声询问。
“不用了。”
萧风烈摇了摇头,道:“他若是不愿意回来,天下间除了你义母,恐怕没人能将他接回来。由着他吧,他能活着,已经是最好的事情,就让他留在漠北吧。有他呆在雪央丫头的身边,漠北那边,我也能放心。”
段九思抬头看了一眼萧风烈,稍作犹豫后,道:“义父,天心宗人手折损无数,却还没有发现大公子的踪迹。我想派出一百影卫,……。”
萧风烈眉毛一挑,出声将其打断,缓声问道:“不用了,影卫若是出手,姬氏便有了话柄。姬开颜可有动静?”
“回义父,王妃在明面上保持着与天顺姬氏的正常通信,但暗地里,她与姬氏的通信明显频繁,而且已经开始秘密地与南寒少部分将领接触。”段九思低头回应。
“姬氏这是按捺不住了么?”
萧风烈的嘴角微微上翘,脸上露出了冷笑。
“义父,与王妃接触过的将领,我已经全部监控下来,只要义父一声令下,即刻就能将他们一网成擒。”段九思的眼中闪露着寒光。
“先不着急。”
萧风烈摆了摆手,道:“鹰扬和无回呢?”
“天顺姬氏已经秘密地往锦州望南城增兵,赵无回最近常驻在翔州与荆州的边线上,黑甲军也加强了巡守。
不过,他到底是在防备荆州兵马,还是在防大公子,现在还不得而知。
至于二公子,他最近倒是没有什么异动。不过,有影卫报告,二公子和王妃有过一次争吵,而且吵得还很凶,至于具体争吵什么内容,影卫没有探听清楚。”
段九思说到这里,小心翼翼地问道:“义父,大公子若是回到南寒,极有可能会从荆州进入南寒,要通过黑甲军的防区,为了以防万一,……。”
萧风烈再次将段九思打断,肯定地说道:“无回虽然心向鹰扬,但断然不会对小北举刀,若是小北能进入到黑甲军的防区,便再无危险。”
说到这里,萧风烈抬眼望向了远方,轻声道:“而且,我能断定,小北要回南寒,绝对不会走荆州。”
“大公子现在踪迹全无,九思不明白,为何义父如此肯定大公子不走荆州?”段九思疑惑地问道。
萧风烈微微一笑,“知子莫若父。”
……
河源城的夜,一如既往的繁华漂亮。
萧北梦打算在河源城住上一晚,明日一早继续赶路,直接去往儋州,而后从儋州进入南寒的宁州。只要进入南寒地界,他便算是安全了。
他选了一间临着东河的旅店,价格虽然贵了些,但打开窗户,便能吹到江风,欣赏到东河夜景。
也是真巧,今夜,东河道云家放花灯祈福。
上一回来河源城的时候,也正好赶上东河道云家大房放花灯,萧北梦在董小宛的央求下,去到了江边看花灯。
此际,穿城而过的东河河面上,大小不一、各形各式的花灯顺江而下。
两岸的游人和百姓竞相观看,间或会传出阵阵欢呼与惊叹声。
萧北梦难得没有修炼,从窗户一翻而出,跳上了旅店的屋顶,坐在屋脊上看江山的花灯。
坐得高望得远,江面上绵延近十里的花灯长龙,尽入萧北梦的眼中。
此情此景,坐在屋脊上的萧北梦突然诗兴大发,轻吟了一句:恶风急雨扑面来,河源城里看花灯。
正想着再续两句,萧北梦突然心有所感,缓缓站起身来,将目光看向远处。他感应到,正有上三境的高手向着自己这边急速而来。
他一路东行,路上偶尔也会遇到上三境的修士,但双方往往最多就是一个眼神交汇,而后各走各路,有的甚至会远远地避开。
像现在这般,对方分明是冲着萧北梦而来,这有些反常。
天顺皇室对萧北梦的悬赏已经在天顺全境发布,东河道的各大城池当然也张贴着萧北梦的悬赏通告。
但是,自从踏足东河道的烟州之后,萧北梦便感觉烟州各城对自己的悬赏工作做得很敷衍,沿途的关卡远不先前的城池多,天顺青雀的身影也减少了很多。
甚至,烟州的一些城池中,那些张贴在布告栏里边对萧北梦的悬赏通告,不是被人拦腰撕断,就是被其他无关紧要的告示刻意给遮挡。
像河源城,悬赏通告刚贴上去,就被城中的百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