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渐渐发现了一个规律——这把古剑的攻击范围,似乎被严格限制在以王石像为中心、大约五丈方圆之内。我的书城 已发布罪欣漳劫
一旦他后退到接近边缘灰色尘雾的地方,那古剑的追击就会变得犹豫,甚至悬停不动。
“范围限制。”
秦川心中了然。
这既是束缚,也是机会。
他可以利用这个范围,在接近边缘时获得宝贵的喘息和思考时间。
于是,一场奇特的“攻防教学”在这片小小的净土中上演。
古剑如同最严厉、最高效的老师,不知疲倦地发动着一次次致命的攻击,逼迫秦川在生死边缘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
秦川则如同最专注、最饥渴的学生,贪婪地汲取着每一次交锋中蕴含的武道真谛。
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灵力消耗也极大,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清明,动作越来越流畅,对古剑攻击的预判也越来越准确。
崔绾紧张地守在净土边缘,紧贴着翻滚的灰色雾墙。
她按照秦川的吩咐,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古剑的攻击轨迹和秦川的应对方式,指尖捏着符箓,随时准备在秦川真正遇险时出手,尽管她知道那可能杯水车薪。
她看着秦川一次次在生死边缘游走,看着他身上的血迹不断增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t?a-k/a`n*s*h?u~.?c′o.m′
但同时,她也震惊地发现,秦川的剑,正在发生一种质的变化。
那是一种去芜存菁、返璞归真的蜕变。
时间在激烈的交锋中流逝。
秦川不知疲倦地战斗着,忘记了伤痛,忘记了灵力消耗,忘记了身处何地。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全部身心都沉浸在那种纯粹以“技”御剑的境界之中。
渐渐地,他格挡的动作不再仓促,卸力的手法愈发精妙。
他开始尝试模仿古剑那简洁到极致的突刺和劈砍,虽然力量远不及,但那份神韵和轨迹的精准度却在不断提升。
他甚至能偶尔利用古剑攻击的间隙,进行一两次精妙的反击,虽然无法伤到那坚不可摧的古剑,却能迫使它回防或改变攻击节奏。
不知过了多久,当古剑再次化作一道乌光直刺秦川面门时——
秦川眼中精光一闪,不再闪避,也不再格挡。
他脚下步伐玄奥地一错,身体如同风中柳絮般顺着剑势的锋芒微微一让,同时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翻转,手中长剑如同灵蛇吐信,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古剑剑身力量流转的一个极其微妙的节点上。
叮。/x?i`n_k′a!n-s′h!u?w,u..*c^o,m_
一声清脆悠扬的轻响。
那势若奔雷的乌黑古剑,竟被这看似轻描淡写、毫无灵力加持的一点,点得剑身剧震,轨迹瞬间偏移,擦着秦川的耳畔飞过。
秦川毫不停留,脚步连踏,身形如鬼魅般欺近,手中长剑化作数道连绵不绝的寒光,或点、或削、或撩,每一剑都精准地落在古剑力量转换的薄弱之处,如同打蛇打七寸。
铛。铛。铛。铛。
一连串密集而清脆的撞击声响起。
不再是之前那种沉重的轰鸣,而是如同珠落玉盘。
那恐怖的古剑,竟然被秦川这纯粹依靠技巧、毫无灵力加持的连环快剑,逼得在空中连连后退、左支右绌,一时间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铛——”
一声鸣响之后,这把古剑倒飞而出,已经没了身法,变得摇摇晃晃。
古剑败了!
“败了?这把剑输了?”
崔绾看得目瞪口呆。
此刻的秦川,身上血迹斑斑,气息也因为长时间战斗而有些紊乱,但他持剑而立的身影,却散发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宗师气度。
他的剑招,不再光华璀璨,不再灵力澎湃,却带着一种洞悉本质、返璞归真的力量感。
崔绾能够感受到秦川这段时间剑法的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