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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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都在殿试,整个汴梁都热闹过头了。曾迁本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但长宁山如今有厢军把守,他觉得无聊,就进城闲逛。
夏侯凌已经经过了府尹的首肯,把长宁山的案子转交给他来查。虽说二人的棺木和尸骨都在,但怎么说也丢了些东西。何况挖坟掘墓之事,只要做出,便是惊扰死者魂魄。荀恺还是一方父母官,这贼人的罪名就再添了一条大逆不道。
如今能确定的,就只有贼人并非为了钱财而来。按众人的说法,荀恺是个仁政爱民的好官。这样的话,相比百姓,更有可能是各路官员与其结仇。曾迁现在也算是奉府尹命查案,这些官员,他倒有权力去问,只是像无头苍蝇一般乱撞,终究不是一件容易事。还是要从手上有的线索查起。
可现如今,手上也没有多少线索。到现在,除荀恺的一对儿女提供给他的之外,也就只有这两次的车辙印。最近汴梁没怎么下雨,车辙印很浅,到官道上就看不见了。贼人盗棺和还棺,都是夜里从官道来往的。白天要进城,守城将士都要仔细盘问,更别论夜里城门已经关了。南薰门官道往北是汴梁,往南一直走的话,好像是去许昌。至于官道旁边的小路,错综复杂,就算是土生土长的汴梁人,也很难都认得这些路。
他一时只觉得有些迷茫,这到底该怎么去查?
曾迁有些烦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东华门外御街。
今天似乎是殿试最后一科策论,考完就算结束了。御街上本来就有一片街市,赶着殿试,又有不少摊贩过来凑热闹。摊贩之外,在此等候的多是一些妇人,年轻年长的都有,在等着自家儿子、丈夫、兄弟考完出来。曾迁闲来无事,只见正对着宫门有一家万裕茶楼,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不少人,他便也挑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荀绍玉好像也是今年殿试。他从小便聪慧,读书用功,只是有些贪玩,不知道能中第几名。曾迁听说,现在进士人数一年比一年多,但官职、俸禄只有那么多。殿试若不能考得前列,大多也是赋闲在家。
策论考的是家国大事,若是让曾迁一介武夫来答,他恐怕什么也答不上来。曾迁没有什么大志,赚的钱自己够花即可,至于娶妻生子这些事,曾迁三十多岁了,没有媒婆什么的上门,他也不急。
曾迁四下张望着,突然瞧见有个一身绯衣,戴着斗笠的女子走了过来。斗笠檐上垂着青纱,隔着面纱,瞧着那双丹凤眼,曾迁莫名觉得好像在哪见过。
“这位大哥,你可是长宁山看墓园的曾迁?”这女子见曾迁也在盯着她瞧,好像认出了他,便走到他面前,笑着问道。
“这位姑娘,我们认识吗?”曾迁有些好奇,尽管他瞧这女子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女子摘下了斗笠,笑道:“咱们汴梁百姓,哪个不认识曾大哥你?”
待摘去了面纱,曾迁便能看清女子面容。这女子大约二十六七岁,保养得很好,皮肤像羊脂一样嫩,五官生得也标致,笑起来甚是迷人。他渐渐想起来了,她就是十年前,在东华门外,舞剑的那个花魁姑娘。
“你是不是……十年前,就在这东华门外,瓦子里舞过剑?”曾迁试探道。
“啊……这都十年了,曾大哥居然还记得。”女子重新戴上斗笠,给他补了万福,笑道,“小女慕容宁有礼了。”
曾迁还了礼:“慕容姑娘如何认得我?”
“六年前师父病重去世,就葬在长宁山。小女每年都来祭拜,自然认得曾大哥。”慕容宁在他身边坐下,“曾大哥也是在等自家举子出来?”
“没有,只是闲来无事闲逛罢了。”曾迁笑道。十年过去了,慕容宁还是那么美,曾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慕容姑娘是在等……”
慕容宁好像并没察觉曾迁的异样:“等我弟弟。他今年殿试。他脑子笨,就是读书还算肯下功夫,不知道能考第几名。”
曾迁不知怎的松了口气:“慕容姑娘舞剑甚是精妙,那日,曾某将姑娘所舞剑法默记下来,每日练习,却还是没法还原那日所观时的震撼。”
“原来曾大哥还喜欢剑法。”慕容宁笑着点头,“小女的剑法,也是跟师父学的,我自己改了改,使得舞剑的时候好看一些,就胡乱上台了。曾大哥若是喜欢,改日也可教你几式。”
“师父?莫非慕容姑娘还是江湖中人?”曾迁刚才便听见慕容宁提到师父,但没有留意。他饶有兴致地望着慕容宁,奇道。
“我师父是,我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