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顾小满有些诧异的看向老板娘，却发现老板娘也在用同样诧异的目光看向她。

然后，老板娘的视线就慢慢从诧异，转变成了幽怨。

“我以为，你是来超度我的。”

顾小满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

“你说的超度是指？物理超度吗？”

老板娘梗住了，她有些失望的对顾小满摆了摆手。

“算了，我和一个精神病有什么可交流的，你走吧。”

顾小满却来了兴趣。

“别呀，你详细说说呗。”

顾小满放开了推门的动作，又重新走进店里，还特意搬了一个凳子放在了柜台前面坐下，她双手撑着下巴，抬头眨巴着眼睛看向老板娘。

“超度是什么意思，还有不是物理超度，普通人还能超度你们这种怪物嘛？”

老板娘心说你也不像是个普通人啊。

你看起来就像个拥有力量的精神病。

她现在已经有些后悔问出口那句话了，但这个时候，又不得不耐着性子给顾小满解释。

老板娘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努力把自己的凳子往后搬，靠着墙，尽量远离着柜台的方向，从她身体向下延伸的血液都在朝着她自己的方向收缩着。

“超度……就是完成鬼生前的执念，鬼就会自行消散，化作天地之间能够被那个什么，我记得好像是叫幽冥系统，对，就是化作天地之间能够被幽冥系统所收纳的阴气。”

顾小满点点头，露出了一副受教了的表情，还故意做出了一副夸张的姿态。

“哇，你连系统都知道。”

老板娘的表情看起来更僵硬了。

“对，我听说完成执念的鬼在消散时，你们能获得的阴气等奖励，比物理超度的方法要多出一倍。”

“哦——是这样啊。”

顾小满拉长了音调，有些好奇的看向老板娘。

“那你的执念是什么？”

“我、我想再见见家人。”

她苦笑一声，似乎是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提的有些过分。

“算了，你还是把我物理超度了吧。”

顾小满思考了一会儿。

似乎这个老板娘看上去真的没有什么攻击性。

能交流，有自己的情绪，甚至会挂念生前的家人。

这远比顾小满之前想象的糟糕局面要好了不止一点。

“达成你的执念的前提条件是你的家人还活着，其次是他们想见你，我看你似乎是无法离开便利店的吧？”

老板娘垂下了头，像是有些伤心。

“嗯，我是地缚灵。”

跟顾小满之前猜的一样。

“那你详细说说情况吧，我正好也准备去找我的家人，咱们都是一个地方的，估计被安排的安全区应该都差不多。如果我遇到你的家人，可以替你问问情况，就算他们不愿意见你，我至少也可以在物理超度你之前，告诉你一些有关你家人目前的情况。”

老板娘抬起头，用有些感激的眼神看向了顾小满。

“谢谢你。”

虽然是个精神病，但人还怪好的。

顾小满像是从老板娘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什么，皱了一下眉。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我真不是精神病。”

老板娘有些尴尬，为了转移话题，她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情况。

老板娘这家便利店在小区门口开了很多年了。

之前灵异在网络上大面积传播，联盟还没有承认相关问题的时候，她的女儿就劝过她暂时把便利店关了，或者开全自动模式，现在世道乱，没必要非得天天本人在店里盯着。

但老板娘不信邪，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活过了半百的年纪，从来就不相信鬼神一说。

她还是按照过去的习惯，每天白天会在便利店里盯着。

因为灵异事件频发的关系，当时网络上有关末世的言论再次甚嚣尘上，人们开始大规模采购物资，她当时赚了好大一笔钱，一边觉得人们愚昧荒谬，都2119年了居然还会信灵异复苏，一边觉得傻点也挺好的，借着这一波热度，她养老钱都出来了。

“所以你是不信邪后来就撞到鬼了吗？”

老板娘摇了摇头。

“不是，是因为19年7月份的时候，联盟官方承认了灵异事件的存在，并要求居民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