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琴与袁景鱼四目相对,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凝视着那面容与袁悦诗有七分相似,却显得衰老、神情疲惫的中年妇女,很快便想明白对方的身份。+l/a+n\l_a¨n^w\e¨n+x!u^e^.\c¨o~m¢
“阿姨好。”
袁景鱼朝他们笑了笑,伸手指向书桌上准备好的几瓶矿泉水,“辛苦了,先拿瓶水喝吧。”
孟城哲当即摆了摆手,“不用,都没开始干活呢。”
他转而看向唯一没被大肆收拾的书桌,朝袁悦诗打了个眼色,问:“学妹,这书桌也得搬走吗?”
袁悦诗缓缓转身,凝视着那张狭窄、却陪伴自己度过了十年岁月的小书桌,久久不愿挪动脚步。
磕碰损坏的桌角,小远调皮时捅出的窟窿,还有小雪在幼儿园时画上的涂鸦小兔兔。这张拿去卖破烂都不值钱的小书桌,仿佛承载了他们所有的回忆,不论苦或甜。
在袁悦诗犹豫之时,孟城哲那常年出入于健身房的强壮体魄终于派上用场。他掂量着手边的书桌,感觉都用不着叫上周琴,自己一个人就能把他拎到楼下。
“要我先搬下去吗?”
袁悦诗释怀地露出微笑,摇了摇头,“用不着了,我准备买张新的书桌。”
周琴观察着她落寞的神色,迟疑着发问:“那......丢了?”
袁悦诗伸手抚摸着那变得粗糙、凹凸不平的桌面,仿佛在与其进行最后的告别,“放着吧,下一个租客会拿来用的。”
楼下,莎莱娜与左子瑶守候在汽车旁,耐心等待着其他人的搬运工作。两位女孩在聊天打发时间之余,还顺便负责看护汽车,免得有人捣乱。
不久后,周琴等人纷纷从巷子里走出。每人身上都抱着一两个纸箱,甚至连双胞胎都各自拎着个小塑料袋,装满他们的日常用品。
莎莱娜仔细清点着人数与密密麻麻的行李,脑中不自觉地回忆起考驾照时学会的交通规则。
“这真的没超载吗?”
左子瑶露出奸诈的笑容,信心满满地安慰道:“没事,我知道哪一条路没开摄像头。”
作为新手司机,莎莱娜心有余悸地问:“这对吗?”
“相信我!”
左子瑶难得露出得意的表情,“我从小就跟着家里的司机在家附近开车,是老司机了!”
此时,周琴却弱弱地补上一句:“莎莉,其实咱们用不着坐车回去......”
“啊?不早说。”
在她们身边,袁景鱼看着两个年轻的女孩,竟不自觉露出了笑意。
不知不觉间,自己那孤单无助的女儿,身边也有了一群可靠的朋友。
这样的日子,她到底在哭湿的枕头旁,期盼多少年了......
在所有行李家当放入后备箱后,左子瑶也在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孟城哲坐在副驾驶位,目光随意地扫过后视镜,看见袁悦诗一家已在后排落座。
一家四口身旁,摆着大大小小的杂物,完全填满了汽车的内部空间。
周琴一手靠在副驾驶位的车窗上,手向地铁站的位置随意指了指。
“那我跟莎莉坐地铁回去,你们到小区之后就先搬着吧,我们很快就到。”
一听周琴那懒洋洋的语气,作为多年好友的孟城哲瞬间揭穿了他的小心思,“你小子别想着摸鱼,给我赶紧回来!”
周琴心虚地错开了视线,敷衍地应道:“行,顶多十五分钟的地铁。”
在左子瑶踩下油门的同时,孟城哲无助地向周琴抱怨道:“麻烦快点,到时候就我一个男的,体力活怎么干得来啊?”
“行了行了,我走快两步。你们赶紧带小诗过去,人家今晚还得住下呢。”
在周琴的连声催促下,左子瑶当即并入大道,开始往白荣小区驶去。
二十分钟后,莎莱娜与周琴并肩而行,终于来到了a栋入口。
刚踏进袁悦诗家中的玄关,周琴便看见了一个意外的身影。
“秋池姐,你怎么来了?”
夏秋池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薄薄的一层灰尘正好隔在三人之间。她顶着黑眼圈,无奈地笑了笑,“最近复习得有点头昏脑涨的。”
“我想着还是来帮你们干点体力活,清醒清醒算了。”
莎莱娜用手在面前甩了甩,让尘埃飘落一旁。她担忧地问道:“秋池姐,你真的有休息好吗?”
“没事,最后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