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连忙躬身:“殿下谬赞,我不过是拾人牙慧,纸上画饼。¨墈~书`君* !埂/芯¢嶵_快.这万里海疆,终究还需殿下……与父皇,来掌舵。”
朱标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自谦。
不过。
这盘棋,太大,也太险。
一步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可若是成了……
朱标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胸腔里那颗帝国继承者的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力道疯狂跳动着。
父皇的江山,不能只守着北方。
大明的龙旗,也不该只插在海岸上!
朱标一双眼睛定定的锁住陆知白的脸。
那眼神中,先前的震惊与疑虑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和他父亲朱元璋如出一辙的,带着审视和决断的压迫感。
“你可知道,此计若败,你我二人……该是什么罪名?”
朱标的声音很清淡,却字字如刀,刺得人心惊胆战。,k-a′k.a-x`s.w^.!c+o.m,
陆知白坦然迎着他的目光,微微躬身,神色不变。
“自然知晓。”
“但若成了,大明南疆,可保数十年无虞。”
他的嘴角,逸出一丝极淡的弧度。
“殿下,富贵险中求,国运,亦是如此。”
“若有必要,顺手将那倭国一并收拾了,也未尝不可……”
朱标定定地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五脏六腑。
良久。
朱标紧绷的嘴角,终于向上扯开。
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更有一股属于皇者的,生杀予夺的霸气。
“好!”
一个字,清脆如玉石相击。
“就照你说的办!”
朱标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第-一\墈`书~蛧` !首?发+
“这盘棋,咱就跟你一起下!”
陆知白心中猛地一震。
咱!?
这一刻,站在他面前的,仿佛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太子,而是那个杀伐果断的洪武大帝!
他知道,这位储君,终于下定了决心。
陆知白敛去所有情绪,深深垂首。
“谨遵殿下之命。”
“小白。”
朱标忽然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却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亲近。
陆知白抬起头,听到太子说:
“你我,是姻亲。”
朱标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难言的感慨。
“却没想,在国事上,竟是知己……”
这番话,比刚才那声“咱”更让陆知白心头狂跳。
这不是客套。
更不是拉拢。
这是一个帝国的储君,在卸下所有身份后,对一个臣子最顶级的认可与托付。
按理说,以朱标的城府,绝不该如此直白。
除非,他压抑不住,必须说出来。
这意味着,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仅仅是君臣,而是风险共担,荣辱一体的……
同谋和共犯吧?
陆知白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恭敬化为了然。
他没有矫情,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多谢殿下。”
“哈哈!”
朱标满意地笑了,整个人放松下来。
他拉着陆知白重新坐下,眼中的光芒已经从决断转向了筹谋。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能让父皇,更不能让朝中任何人察觉。”
“然后,第一步,该从何处落子?”
“要快,要隐蔽,要不留一丝痕迹。”
陆知白沉吟片刻,有了人选:
“定波宣慰副使,刘敬。”
朱标眉头一挑:“他?父皇刚召见过,人是忠心,可堪大用?”
“正因父皇召见过,我们再用,才叫灯下黑,谁都不会怀疑。”
陆知白的嘴角,勾起一丝狐狸般的笑意。
“殿下可以东宫之名,下一道密令给刘敬。”
“就说……念其孤悬海外,劳苦功高,特赐皇家船队‘缴获’的海寇火器一批,用以防身。”
朱标的眼睛瞬间亮了。
“缴获的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