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没事儿自己吓唬自己,应该是耗子在坟里面瞎折腾。”
我说的话自己都不信,更别说纪邦了。
他瞪着眼睛斜了我一眼:“扯啥犊子呢,你不说那人钻进了坟里吗?他总不会钻进去是为了睡个安稳觉儿。你给我解释一下,他进去干嘛?”
“没准儿还真是,他怕光你忘了吗?”
我信口胡诌,低头开始扒拉那片湿土上的土坷垃,因为右手伤的不轻,包扎以后也不敢动弹,只能用左手慢慢来。
“上旁边呆着去,看你干活儿这个费劲。”
纪邦飞快的倒腾起来,还不忘了问我:“这是要干啥,我们也钻进去吗?”
“对啊,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我蹲在旁边把手伸进了兜子里,万一要是有什么不对劲儿,也好有个准备。
纪邦停了下来,身体有些僵硬,转头看着我:“真的假的?”
“你不是都不害怕了吗?怎么脸色这么苍白,脑门上还都是汗珠子!”我笑着调侃。
其实,我也挺害怕。
但我一直都记着奶奶说过的话:越害怕越要挺住,挺过这个坎儿以后就是阳关大道,越走越宽,挺不过这个坎儿,以后就会有无数这样的坎儿等着你,越走越难!
我的人生经历证明,奶奶说的对!
“还好意思说我,你那脸色白得就像个纸替身,装胆大给谁看呢!”
纪邦嗤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几个大土坷垃被掀开以后,就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子难闻的腐臭味儿扑面而来,熏得我脑仁儿疼!
我赶紧捂住口鼻,让纪邦也赶紧照做小心别中尸毒。
关于尸毒有很多种说法,很多都是道听途说的谣传,而我却见过不少中了尸毒的人,知道尸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在我的认识当中,尸毒就是一种病毒,可以是附着在物体表面,也可能是漂浮在空气中。
积年老坟或者多年墓穴,刚刚打开突然接触到外界空气,都会因为气压差蹿出来一些气体,这些气体之中就有尸毒!
“这不就是臭味儿吗?和尸毒有什么关系!”
纪邦捂着口鼻闷声闷气,打开强光手电照进洞口里面。
光芒乍起的瞬间,我看到那个男人趴在一口血红的棺材上,两只手放在身前好像捧着什么东西,脑袋一点一点腮帮子一鼓一鼓,好像正在吃什么东西。
男人背对洞口,从外面根本看不到他身前的情形。
咔嗤,咔嗤。
听着不断响起啃咬骨头的脆响,让我不由得想起纪邦刚才所说的话,心里顿时打了个突儿:他不会真的正在啃人脑壳嚼人手指头吧?
“卧槽,他是在吃棺材里面的尸体吗?”纪邦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轻轻的摇头,盯着洞口里的情形,说不出话来。
突然。
周围的光线突然间变得幽暗起来,一阵冷风吹来,我和纪邦都打了个哆嗦!
怎么回事儿?
我们两个看了一眼四周,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变得无比阴沉,浓厚的乌云把天穹完全遮住,仿佛又到了晚上!
起风了,还很大。
周围的荒草丛都被刮得起伏不定,好像翻腾不休的波涛。
荒草摩擦抖动发出簌簌的响声,和不远处河水哗哗激荡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声音的海洋。
我和纪邦被淹没在这片波涛海洋里,都有种窒息的感觉!
“啥时候阴天了,感觉好像世界末日一样,我胸口闷得慌。”
纪邦脸色非常苍白,不停的喘着粗气。
“你不会是得了哮喘吧?”
我笑着调侃,拿过纪邦的手电照进坟上的洞口。
强烈的白光照在男子和棺木上,男子突然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猛然回头看向了过来。
那张无比恐怖惨白的脸上,一双血红的眼睛完全看不到瞳孔,定定的盯着我!
“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