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上对她的描写是英勇、优雅、美丽、智谋和强大，但现在苏元看到的只有一个强大的疯子。

这样的皇族，能够容忍近2000万人对帝国的持续吸血，其实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哪怕是皇族的命都在不停地往灾难里填，天灾区的前线每天都会有巨大的伤亡，边境大公们更是在苦苦支撑。”

“你又为什么会觉得，这些人的命会比那些人更重要？”苏元问道。

此时克里曼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巨大裂痕，让他感到有些迷茫了。

正常情况下，他们的命确实不至于这么廉价，但这次他们要面对的是灾厄，谁的命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值钱。

苏元在纳尔瓦加城经历过，所以他明白这东西的可怕，见过众多惊悚之物的坎普斯等人也知道，只有没什么见识的克里曼始终抱着天真的想法。

苏元看着克里曼的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帝国那些士兵还有官方机构的人，包括他们的家人在过去这一个月里已经逐渐离开了帝都。”

“虽然有先后的顺序，但这件事基本上没有瞒着其他人，老皇帝为此冒了巨大的风险。”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仁慈了，现在还留在帝都的都是一群不愿意醒来的家伙罢了。”

该说的话苏元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要看克里曼怎么想了。

但苏元没说的是，这只灾厄是帝国建立之初就欠下的债务，他们每个人都有份。

随着帝国的逐渐强大，这只灾厄也越发不可阻挡，这也是为什么老皇帝要不惜一切地解决它，无论是进还是退，帝国和它之间终有一战。

在漆黑的潮水席卷了整个维纳的大部分地方，试图通过城墙堡垒、天空或地下离开帝都时，以城墙为基点，早已准备了几百年的另一重术式激活，迅速扩散到全城。

白色的光芒带着重压降临，潮水被压到地面无法动弹，开始蒸发，不久之后便彻底干涸。

此时如果从高空俯瞰维纳，会发现这里比原来平整了太多。

第一轮的交锋结束，这些漆黑的液质是千年来这只灾厄在封印中不断积累、溢出的事物，庞大到了甚至可以覆盖整个维纳。

它们由不愿意醒来的2000万人集体承担，这些人常年待在帝都，身体早已被术式缓慢改造成了对这只灾厄而言“有毒”的事物，可以消解它的部分力量。

刚刚启动的术式作用只有两个——压制并加剧这一过程，否则这只灾厄是真的有可能将它们消化掉的。

随着空间的缺口逐渐加大，另一重封印也濒临破碎，被囚禁在帝都的灾厄正在挣扎着从束缚自己的地方钻出来。

原本已经透出一点的阳光再次被遮挡，漆黑之中，某个无形的事物降临了，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每个人的心脏之上，让人喘不过气。

帝都所有的防御术式开到最大，城墙处展开的屏障包围了整个帝都。

这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是用来对外防御的，而是为了把这只灾厄彻底困死在维纳，除了一小部分摆在明面上的，包围维纳的绝大部分术式都是对内防御的！

随着破碎的声音响起，这只灾厄终于突破了束缚它上千年的封印。

但因为短时间内吞食吸收了大量帝都的人，它的因果被暂时缠在了这里，而且维纳的术式封禁了它和外界的一切交流。

换句话说，如果它现在被杀，那就真的会彻底死掉，没有再次复苏的可能了。

黑暗在帝都之内涌动，拉扯着每一个人的心。

第二轮交锋要开始了，这一次是灾厄的本体对上军部、监察机关、大公和帝国皇室。

巨大的烈阳弩向着天空发射，金色的火焰照亮全城，驱散了黑暗所带来的视野受限。

粘稠的液质滴下，远比之前的潮水要更加深邃和黑暗，仿佛蕴含着无数的哭嚎和绝望。

一个个形体从漆黑的液质中钻出，人类、兽人、龙和各种奇异的生物，其中甚至包括了不下十位以上的“神”！而且还在持续增多。

过往被灾厄吞噬的存在化为了它的一部分，虽然早已被绝望所扭曲，但力量依旧留存了下来。

别想着用意志或什么别的东西摆脱它的控制，被吞噬的存在早已被彻底消化，现在所出现的不过是一个个拥有力量的傀儡罢了。

甚至说是傀儡都有些过了，它们只不过是这只灾厄的下位存在。

苏元看过去，这些从灾厄中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