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小王在此迎候多时了。”
李倧上前给陈涛施礼。
陈涛这会儿倒是也没有太拿架子,对李倧回了半礼,对他说道:“劳烦了,有些许的小事,耽搁了一些。”
李倧连忙道:“不敢,不敢,大帅日理万机,事务庞杂。便算是没有身在险山,大概也是有很多事务需要您处理的。小王等候片刻是应该的,大帅,时间不早了,这就请入席吧。”
陈涛道:“好,客随主便,你来安排吧。”
李倧引着陈涛进屋。
宴会用的大堂屋已经收拾得很是齐整,即便摆了十几张圆桌,却依旧没有显得拥挤的样子。
陈涛被理所当然被李倧让到了主位,李倧敬陪下首,另一边则是陪同陈涛过来的耿仲明,其余人等按照亲疏和级别分列位次。
等所有人都坐定,李倧亲自给陈涛倒了酒,起身举杯道:“大帅此次前来,一路车马奔波,实在是累到了。小王略备薄酒,给您接风洗尘。今夜大帅可一定要尽兴!吃饱喝足了,好好的睡一觉。”
陈涛笑着举杯回敬,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弟兄们,都听到国王是如何说的了吧?尽管敞开了吃!敞开了喝!”
大伙儿一阵笑声,举杯共饮。
李倧坐下来,指了指桌上的菜,对陈涛说道:“大帅,这些都是我们朝鲜的特色,您尝尝?”
说是特色,其实就是盘子碟子多一点儿而已。
论吃,朝鲜还是无法跟大明相比。
陈涛却也是比较给面子的,挑着看着顺眼的,吃了两口,随后才朝着李倧说道:“国王,你可知道,我此来的目的?”
李倧连忙坐直身子,细想了下,对陈涛说道:“大帅,小王知道,您此来大概是受了贵国皇帝陛下的指派,前来与朝鲜修好的,是吗?”
陈涛摇头道:“来修好倒是真的,但并不是受了陛下的指派。我此次来,是受了我辽东督师孙老大人的指派,前来跟朝鲜谈合作事宜的。”
李倧道:“合作?不知道大帅的意思是,如何合作呢?”
在他看来,连他自己这个朝鲜国王,都是陈涛一手扶持起来的,那说起合作,还不是陈涛想要如何合作,他就要如何答应吗?
只不过,该有的场面流程却也还是要有的。
他眨巴着一双小眼睛,冲着陈涛发问。
陈涛抿了口酒,回答道:“是这样的!现如今,不是正在跟鞑子打仗嘛!我辽东赤地千里,被鞑子屡屡欺辱。朝鲜与我大明,是藩属关系。从情理上来讲,一方有难,应当予以支援,这没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自古以来,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唇亡齿寒的道理,国王应该是懂得的。所以,我们督师大人的意思呢,就是希望,日后在与鞑子作战的时候,可以得到朝鲜方面的支持。”
“啊?”李倧顿时大惊失色,“大帅,您是知道的,我朝鲜,本来就是地多人少。再加上,现如今,有很大一部分百姓,都跟着大帅您险山来的商人,办工厂、办商号、做学徒去了,当兵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怕是即便我们出兵协助,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啊。”
陈涛道:“你的兵力如何,我自是知道的。”
他说这话,轻轻瞥了眼耿仲明。
朝鲜的兵力为何这么少,跟他手下唐伦的汇通票号关系很大,但和耿仲明也是分不开联系的。
这段时间以来,唐伦所经营的汇通票号在很多地方都开了分号,生意做得越发的红火。
不说险山辖下十八个军堡,每个军堡都至少有一个分号之外,就连朝鲜这边儿,都有着数个分号。
而票号的任务,早已经不止是当初的汇兑了。
其业务范围,除了对于票号而言最基础的储蓄、贷款、汇兑、抵押等等之外,最重要的一个职能,就是通过参股的方式,来替陈涛达到控制重要产业线的目的。
比如,在朝鲜,就有汇通票号为幕后东家参股的数百家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商铺。这些商铺笼络了很多的无业流民,只要肯动手,在这些商铺中间,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行当,学得一技之长,养家糊口。
来自于后世的陈涛很理解,所谓通常理解的狭义上的‘扶贫’,比如经常送一送米面粮油,逢年过节的额外给几件衣裳穿,那往往都只会是越扶越贫。而真正的扶贫的好办法,正应了那一句老话,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与其直接给他们东西,不如教会他们如何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去获得他们所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