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起身,战战兢兢地跟着卫兵去安排好的住处休息。
陈涛端起茶杯喝水,水还未沾到嘴唇上,就见谢勇急匆匆地跑进来。
“怎么了?”陈涛把茶杯放下,诧异地看向谢勇。
谢勇道:“侯爷!京中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天启皇帝,薨了!”
陈涛顿时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惊愕。
天启六年秋天,天启皇帝甚至没有熬到历史上他应该熬到的时候,就撒手人寰。而接下来的继位者,却必定让所有人都头疼起来。
不过,对于陈涛而言,他已经等待这个机会等待得太久了。
万事俱备,现如今,东风也来了。
…………
数月后,天启六年冬。
山海关,武宁侯府。
宽大的会议室内,陈涛皱着眉头,高居首位。
下面人吵吵嚷嚷,文武官乱作一团,一时间会议室内嘈杂混乱,争吵声震天响。
过了不知道多久,陈涛从沉思中回过神儿来。扫了眼吵吵嚷嚷的下属们,猛地拍了下桌子,“闹够了没有!”
随着他一声断喝,下面人当即都缩起了脖子。
倒还是素来在陈涛面前比较特别的许高卓开口道:“侯爷!这事情怕是不能再忍了!小皇帝刚刚登基,就把矛头对准了咱们辽东镇。若是咱们放肆一点儿,此番提马定中原,也是未尝不可!”
陈涛摇头道:“别胡说!朝廷到底还是朝廷,不能这么放肆!提兵南下,那不是造反吗?”
“要我说,这样的朝廷,反了也罢!”辽西战区司令官耿仲明站起身来,高声道:“大帅为明廷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辽东全境、蒙古全境、朝鲜全境,尽皆在手!是谁的功劳?还不是大帅的功劳?还不是我辽东军三十万将士的功劳?想要换掉大帅?可以啊!先问问咱手里的刀枪炮,麾下三十万官兵,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耿仲明的话显然引起了很多人的赞同,会议室里再度乱成一团。
其实,陈涛所遇到的事情,他是早已经考虑到了,也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朱由检即位,以次年改元崇祯。年号都未曾换过,就已经在张罗着把兄长所做下的错事一概推翻了。尤其是那些在阉党当朝的时候,曾被罢官归乡的臣子,一律启用。而对于阉党重用的人,则要一概否决。
尤其是陈涛!
陈涛这个人,早早的就被打上了魏忠贤的印记。可以说,早就是一枚阉党重臣了!
此番朱由检即位,又有陈涛私自动兵,对蒙古作战,继而发兵蓟镇的事情。被文官们扣上了不听指挥,不服从明廷指令,甚至要兴兵造反的大帽子。
一时间,朝廷上很多人嚷嚷着要把陈涛革职查办。
朱由检自然是从善如流,一封圣旨下到辽东,将陈涛革职查办,新任总兵都还没有任命,蓟辽督师的人选就已经确定了下来,梁廷栋。
此人是太常寺少卿梁克从的儿子,万历四十七年进士。曾任南京兵部主事,一直操持军务,直到任永平兵备副使。魏忠贤当朝的时候,好多人给魏忠贤充孝子贤孙,在家中给魏忠贤设祠堂生祀,梁廷栋却不愿意,宁可罢官去职,也不阿附阉党。
这样的人自然是必须要启用的,此次辽东事态紧急,他便被启用挂兵部侍郎,做了蓟辽督师。
官位的确低了一些,但到底是文官,朝廷大概认为他足以压制下面的草莽武夫!
可让朝廷无法想象的是,此时的辽东,早已经是陈涛的一家之天下!梁廷栋不来便罢,来了,基本上就是个死!
陈涛手指轻轻叩击着扶手,等到下属们争执的声音渐渐又小了下去,这才说道:“朝廷的旨意,还是要遵从的。不然的话,不就是叛逆了吗?我罢官去职倒是也好!最近是累了些,要休息一下。不是说梁督师近日便到吗?想必日夜兼程,也是快到了!好!我给他让位置!今晚,我就举家搬出去住!”
“大帅!凭什么!”
“就是啊!梁廷栋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做得了辽东的主!”
“辽东一日不能没有大帅!万望大帅三思!”
“请大帅三思!”
众人闹哄哄的言语,最终归为一句。
“请大帅三思!”
陈涛道:“说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朝廷旨意都下了,难道你们要逼我抗旨不成?就这么说定了,我今晚就住出去!你们散了吧,没事儿别来烦我!”
陈涛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