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依旧稳坐在窗边,见人闯进来也不动弹。
谢勇等人一脸戒备,明显是呈保护的姿态,聚到陈涛身边。
那贼军们的领头人上前一步,朝着陈涛道:“你是这家老爷?”
陈涛笑了笑,“正是!”
领头人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摇头道:“看着你这模样,似乎不是本地人呐?”
“辽东来的。”陈涛答道,“跑这边儿做生意。”
“做生意?”领头人眼睛顿时一亮,“那该是很有钱的吧?老子跟你有缘,也算是你小子幸运。今天,老子帮你相个面,如何?”
陈涛笑容不改,抬手道:“愿闻其详。”
领头人说道:“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要倒霉!不过,没关系,有破解之法,你可愿意听一听啊?”
陈涛道:“破解,是要收银子的吧?”
领头人道:“那是当然!破财免灾嘛!我们弟兄们这几日正好是囊中羞涩,你请我们喝一顿酒,我们就帮你破了这个霉运,如何啊?”
陈涛道:“你还没有说,我这霉运到底是个什么霉运呢!”
领头人哼了一声道:“还能是什么霉运?血光之灾啊!若是你答应给钱,就给你破了。若是你不答应,那就说不得,今天这个坎儿,你是不好过了!”
“你放肆!”谢勇猛地上前一步,虎目圆瞪。
陈涛摆摆手,示意他退下,随后,站起身来,来到领头人面前站定。
“你懂得面相,我也懂得面相。”陈涛笑道:“我看你额头低陷,鼻梁上有赤筋出现。七日内,若非重伤,则必有横尸之祸啊!”
那领头人愣了一下,随后便哈哈大笑着看向自己带来的部下,“嘿!今天遇到个奇怪的啊!你居然敢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难不成,你还等着老子给你掏银子解祸?”
“哦,那倒不必。”陈涛笑道:“活人,不花你死人的钱。”
领头人一愣,随即勃然大怒,猛地一拳头挥出去,正中陈涛的脸颊。
一屋子人的自己人都愣住了,饶是谢勇,都没有想到这一拳真的会打到陈涛身上。陈涛的功夫也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若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被打中,他根本就没命活到现在,登此高位。
谢勇嘶吼一声,扑上前去,却在出手的一刹那,接到了陈涛眼神的命令。
虽然不知道陈涛为什么要让他示弱,但他还是在刹那的犹豫之后,选择了听令行事。
单方面的殴打,在小院内淋漓尽致的表演着。
…………
人终于散去,小院内,留下一地的狼藉。
陈涛随身带着的衣箱,连同盘缠,都被掳走。伙房里的酒肉也被搜刮一空,只有几把不太新鲜的蔬菜,被随意地扔在路上,鞋印若隐若现。
谢勇伤得比较轻,连滚带爬的过来扶陈涛,“侯爷!侯爷,您怎么样?”
陈涛自然是由于那一句话,受到了格外的照顾,此时,唇角泛着青紫,微微肿起。身上衣衫凌乱,四处都是血迹。
谢勇到他身边搀扶,他借着力道,勉强坐起来,牵动左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您怎么了?”谢勇察觉到他的不对,连忙问道。
陈涛隔着裤子摸了摸左腿胫骨,皱了皱眉头。
谢勇又叫了几个卫兵过来,好歹把陈涛扶到椅子上坐下。自己蹲下来,轻轻卷起陈涛的裤腿,乍一看,顿时吓了一跳,着手一摸,更是吓得马上脱开了手。
“侯爷……”谢勇跌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惊恐,“完了,我完了!侯爷,您这是为什么啊?那群杂碎,根本不是咱们的对手!现在好了,您伤成这样,可让标下怎么交代啊!郭军长非活剥了我!”
陈涛笑道:“傻子,你嚎什么?我这儿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八成只是有点骨裂,没事的。简单包扎一下,这种伤,在战场上算个屁!休息一阵子就没事儿了。”
“可……”谢勇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兮兮的看陈涛,“侯爷,您能告诉标下,您到底要做什么吗?若是再有一次,标下……标下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胡话!”陈涛板起脸来,斥了他一句,说道,“别胡说八道!你的命,得给老子留好咯!没你在身边儿,我这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再说了,我腿都成这样了,你打算让我自个儿走吗?去,派个人出去报信儿,就说,老子的大印丢了。让内卫派人给老子找回来!”
“是!”谢勇不知道陈涛的这个吩咐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