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还真想对这几句词啊?”见他一脸专注的模样,慕容恬颇为意外。
在她的概念中,严良要是考上秀才,她甘愿自己用马鞭把自己勒死,如果严良能对上葛小姐这几句词,她这会甘愿直接去投湖。
“有了!”
片刻的思考过后,严良突然一挑眉,然后急忙去向旁边的才子才女借笔。
“你真要对啊?”看他那样子不像开玩笑,慕容恬直接愣在原地。
不一会,他拿着根毛笔快步走回,同时也吸引了一群才子才女过来围观。
“快快快!快来看!这人要对葛小姐的词!”
“这人谁啊?没见过么?”
“敢对葛小姐的词,他胆子不小啊。若是对得不好,就不怕惹恼了葛小姐?”
严良对众人的议论充耳不闻,走到竹子前,毫不犹豫就在上面奋笔疾书。很快,完整的下阕呈现在众人眼前。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清风作伴竹林海,芸芸众生入古寺。
三竖成川,川边说训,本是富饶鱼米乡,民生凋敝成穷川。”
“哇!!对上了!他将‘川’和‘训’拆开,他真的对上了!好工整啊!”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慕容恬当场傻了眼,看向严良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采。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何不在竹子上留下名讳?”人群中有人喊道。
“留名就不必了,我是从外地来省城游玩的,会在溱阳湖边盘桓两日,然后就回去了。”
说完严良就拉着慕容恬离去。
“相公,你……你分明有如此才华,为何……”此刻,慕容恬看着严良,竟有点想哭的感觉。
严良搂着她,淡然笑道:“我不是说了么,我就只想做个商人,考科举那种鸟事,我没兴趣。”
“相公,你好了不起!”慕容恬眼里泪光闪闪,满是爱慕之色。
“哈哈,尽情地崇拜我吧!现在是不是很庆幸,当初顶替你姐嫁给我?”
“嗯!”
走了没一会,一个温润动听的声音突然将他叫住。
“兄台请留步。”
“嗯?你是……”
严良回头一看,一个手拿折扇,风度翩翩,帅得不像样的年轻公子正迎面走来。他身材高挑挺拔,衣着富贵,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
“刚才看了兄台对的词句,属实惊艳,尤其后两句,讲出了湖上渔民的心酸,实乃真性情。”公子走到面前,笑着说道。
“只是为了应景而已,随口一说,兄台不必太当真。”严良微微笑道。
顺便将年轻公子细细打量了一遍,心里暗笑,“你这娘娘腔的公子,才属实是让我惊艳……”
“刚才兄台不肯留下名讳,是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吧?毕竟你那两句词,可能会得罪某些人哦。”
“兄台一看就是聪明人,看破不说破。我就只是即兴发挥,可没什么特别的用意。”
“了解了解,在下只是随口一说,别无他意。难得有缘在此相逢,不知能否有幸与兄台结识一番?”公子彬彬有礼地拱手说道。
“好说,在下严良,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原来是严兄,在下刘清,幸会幸会。这位想必是嫂夫人吧,严兄当真是好福气。”
“刘公子获奖了。”慕容恬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刘清,又看了看严良,心想,“这刘公子长得可真是俊俏,竟比相公还好看几分。”
三人随即一起走到湖边,望着湖面上飘着的渔船,刘清轻叹道:“生活在这等水土丰饶之地,渔民们的日子却如此艰难,属实不该,当地官员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