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鱼饵已经撒下,就等鱼儿们自己把水搅浑了。”严良懒洋洋地笑道。
……
此刻,在众江湖人士的营房里,无不在悄声议论着同一件事:有人愿意花钱过明天的关,钱还不少,咋整?
“咱们刀口舔血舔个三五年也舔不到那么多钱,轻轻松松赚一波,不香么?而且也未必会对咱们自己的考试产生多大影响。”
“是啊,武举年年有,这一腔热血今年不热,明年还能接着热。拿了钱,把家里的老婆孩子安顿好,以后上战场了也安心许多。”
“说的是啊,咱们这么多人,就是一头猪都能给他护送过关,费不了多大力气。”
“那小子会不会事后不给钱?”
“不会,那小子是有头有脸的富商,他若敢赖账,不怕咱们把事情给他捅出去啊。”
“说的也是。瘸子,你怎么想的?你儿子快到成家的年纪了吧,说亲了没?聘礼能不能凑齐?”
“瞎子,你呢?你兄弟去年犯了事,得花钱铲吧?你穷得连飞镖都快当了,拿得出钱么?”
“出云道长,你向来两袖清风,这种事……定是不屑一顾吧?”
“贫道视钱财如粪土,怎会为了钱去做违心之事。不过嘛,昨天那位小兄弟,他的一片赤诚属实叫我感动,修道之人,还是要讲究个助人为乐的。”
“哼,放眼整个江湖,就你个老牛鼻子最虚伪!”
“苦禅大师,您……怎么看?”
苦禅秃驴自顾打坐念经,对众人的议论恍若未闻……
……
夜晚,严良辗转反侧,久难成眠,怀里没个女人,怎么都不习惯。在床上滚来滚去,弄得一身燥热。
“唉,太难熬了,老子特么真是自己找罪受。不行,不解决一下根本睡不着……”
于是他悄摸从怀里拿出妙妙的那条内裤,蚕丝面料,芳香萦绕,触感绝佳……没过一会,床板开始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嗯?严兄,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隔壁床上传来萧安关切的声音。
“哦,没事,这个……我有轻微的羊癫疯,每到夜里就发作,萧兄不用管我。”心里暗想,这小子估计还是个雏吧?
“那严兄保重,若有需要,只管叫我。”
“好,多谢萧兄关心。”心里暗想,谁特么需要你,我需要的是你心上人……
第二天一早,武举开考第一场。上午考格斗,下午考马术。
格斗为两两对局,胜者进下一轮,每赢一轮积五分,四轮全胜则积满分二十分。对局顺序抽签决定,只比拳脚,不用兵器,点到即止。
“贱男人!别跟我们碰上,揍不死你!”
抽签的时候,许漾目光狠厉地盯着严良,暗暗咬着牙。昨天她已经跟相熟的官宦子弟打过招呼,如果抽到严良,一定好好揍他一顿。
严良哪有功夫理会她,抽签的时候一个劲地跟周围的江湖人士挤眉弄眼,暗暗发着信号。
两百多个考生中,江湖人士占了九成。事情就是这么巧合而又合乎概率,照着排好的顺序来看,严良至少在前两轮绝不会碰到官宦子弟,也碰不到大舅哥。
即将跟他对局的那俩人,还都是有把握搞定的。
抽签的时候,一众江湖好汉无不热切期盼着能跟严良对局。依照事先约定,只要同意帮忙过关的,严良一律都给了定金,真正在考试中出了力的,事后再追加报酬。
所以那俩中头彩的哥们,虽然即将在前两轮落败出局,但嘴却咧得跟猴屁股一样。
“要开始了!相公他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