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她接过线轴,试了两下,惊奇道,“这蜈蚣看着是挺大,实际也轻巧得很,你是怎么做的?”
“这蜈蚣是用轻纱做成的,而不是用纸,自然更加轻巧,也容易招风,所以飞得高。”
“原来如此。”黎茉撇了撇嘴,“也只有你们江南富人舍得用轻纱做风筝,这么大一只蜈蚣,得用多少轻纱,都能做件不错的衣裳了,我们可舍不得拿来做风筝。”
严良听得一笑,这黎茉可是堂堂郡主,身份何等尊贵,竟还是个节俭的性子,属实难得,心里顿时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
“轻纱在我们江南之地不是多贵重的东西,小孩做风筝都用轻纱,倒是叫姑娘见笑了。”
“是啊,江南之地何等富裕,我们这里可比不了。我们这里的纱织丝绸大多都是从江南贩过来的,价格可贵哩,寻常人家哪用得起。”
黎茉眼中流露着艳羡之意,接着又好奇道:“你是江南之人,为何会跑到我们福临来经商?”
严良笑道:“经商不分地界,处处皆有商机,不光是福临,我们打算在南方各省都要做些生意。”
黎茉听得眼睛一亮,“哟,你是做大生意哒,口气好大呀。”
“算是小有规模吧。”严良坦然一笑,也不谦虚,又道,“不瞒姑娘,我们的药材生意大多就是到闽南一带进的货,福临这里有一家洪远药行,就是我们的供货商之一。”
洪远药行就是镇南王府旗下的产业之一,这一点,林岳先前也只是有所耳闻,直到严良跟乔晓峰打听过后,方才确认。
“嗯!?洪远药行?”黎茉听得柳眉一挑,讶然道,“你来自江南?你是哪家商户?可有名字?”
“南兴商会,青州林氏药行,姑娘可有听过?”他笑着明知故问。
“南兴商会!?你是南兴商会的?”黎茉听得兴致大起,赶忙道,“林氏药行可是我们的大主顾,你跟那个林小胖子是何关系?”
林小胖子……妙妙听得一脸黑线,兰月晴几人则是掩唇轻笑。
严良笑道:“林老爷是我岳父。”又指着妙妙,“这是林老爷的千金,我的三夫人,林妙妙。”
“岳父!?”黎茉对林氏药行还是挺熟悉的,当然知道林老爷的女婿是谁,“你是南兴商会的会长?那个叫……对了!严良!”
“正是在下,敢问姑娘是?”他又明知故问道。
“巧了,我就是洪远药行的少东家,我叫黎茉。”
“黎茉?难不成,姑娘就是镇南王府的绫罗郡主?失敬失敬。”严良装得一脸惶恐,赶忙躬身施礼。
“不必多礼,你我本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商言商,大家平易相待就好。”黎茉对严良可是闻名已久,饶有兴致地绕着他上下打量了一圈,嘻嘻笑道,
“原来你就是严良啊,考中武举解元,却弃而从商的是你,出钱资助江南剿匪的也是你,让南齐省的财赋税收大幅提高的还是你,把许总兵和葛总督家的千金娶了做小妾的依然是你。”
说着小手一拍,指着兰月晴几人道,“对了!设计这一身女装的也是你!你可真是个奇人呐!我爹还时常提起你呢,说我们闽南要是也有个你这样的商人就好了。”
严良欣喜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此行正想拜见镇南王。没想到未曾谋面,竟已有了如此缘分。”
“好呀,我爹定也愿意见你,你随时过来好了。”
“今日时候不早,那我便明日登门,拜见王爷。”
几句话一聊,黎茉也没心思再放风筝了,邀严良几人去到一旁,席地而坐,欢声畅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