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见严良将要睡去,欧阳倩倚在他怀里小声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就十几个人深入草原,真若有人想我们死,我们怎么也不可能逃得掉。”严良淡淡说道。晚上酒喝得不少,说完没多久就呼呼睡了过去。
深夜,十几个手持弯刀的身影,轻手轻脚地朝着严良的帐篷靠近,领头的两人正是勃尔兄弟。
这么多年,他们何时受过这等鸟气,实在是按捺不住。他们想得清楚,那小子身份特殊,若是贸然杀了,势必惹得大酋长怪罪。
可不杀他实在是忍不了,于是二人一合计,决定杀那小子的女人!杀了那女人定叫那小子伤心欲绝,如此一来,也算出了心里的那口恶气!
可就在他们将要靠近严良的帐篷之时,一个冰冷的声音陡然在一旁响起!
“勃尔术!勃尔帖!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
纳兰真音背负双手,缓步走来,冷厉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众人吓得纷纷低头,无人敢与之对视。
勃尔兄弟阴着脸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愤恨之意。
纳兰真音径直来到二人跟前,神情冰冷地望着他们,那一身凌厉摄人的气势,最终还是让二人微微低下头去。
“归顺女真,尔等心里不服?”纳兰真音冷声开口,“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二人噤若寒蝉,嗤嗤喘着粗气,仍旧是一言不发。
唰!
寒光骤然闪动!纳兰真音出手如电,转瞬间夺过旁边一人手中的弯刀,抬手一挥,两个人头咕噜噜滚落在地,鲜血飞溅四溢!
下一刻,沾着鲜血的弯刀架在了勃尔帖的脖子上,纳兰真音森寒的声音随之响起,“是否要本王再提醒你们一次,你们现在是女真大酋长的臣民?”
众人无不大吃一惊,被她那铁血手腕瞬间镇住,叮叮当当丢了兵器,纷纷跪倒在地。
勃尔兄弟也是心底一寒,两年来,一直听闻女真北凉王何等英勇无敌,何等杀伐果决,却从未亲眼得见。
刚刚那一击之威,让兄弟二人深感恐惧,直有种幼羊置身于虎口之下的感觉。
当即再没了对抗之念,也纷纷跪倒在地,低头叩拜,“我等谨记北凉王训示!”
冬季的草原别具风光,万里银装,更显苍莽。
严良和欧阳倩久居江南,对这等天开地阔之景倍觉新奇,恣意纵马驰骋,心中快意无限。
加上草原当中也有些别具一格的景致,更是叫二人流连忘返,玩得不亦乐乎。
完颜汐和纳兰真音也乐得作陪,四人时常并骑扬鞭,畅声欢笑,诉说着人生缘分之奇妙。
白天迎风傲雪,策马奔腾,晚上围坐篝火旁,自在闲聊,各自之间的情谊都增进不少。
如此这般,在草原中流连十余日,直到了十一月初,几人才踏上归程,去往了天狼山下。
沿着山脚徐徐而行,严良侧目观望,笑着道:“我看这天狼山中还有不少低洼之地,倘若多花些功夫,将来定能开辟出更多连通两境的通道。”
“是啊,有志者事竟成,只要用心去做,总能有办法。”完颜汐微微笑道。
严良好奇望着她,“汐汐,你中原话怎么说得这么好?也懂得中原的文化,是不是专门学过呀?若非穿着一身胡裙,压根看不出你是草原女子。”
完颜汐笑道:“我早年曾游历北方各省,遍览各地风土人情,还搜集了许多中原的书籍,闲来无事就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