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有过一席话之缘。”陆游准备说出韩?对于理学的承诺,怕对他有些不好的影响,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代县伯年纪虽轻,绝非是心胸狭窄、自私自利之人。他的眼界比我们都高,只是暂时不为大家所了解而已。唉!但愿皇上能明白他的一番苦心。”
周必大笑着说:“听放翁兄这一说,我也觉得他非寻常之人。说实话,今日他说的那些话,不说全部赞成,有不少我还是认可。今日他也太大胆了,要是非亲自在场,我真不相信那些话会是他说出。他要是考虑自己的前程,更不应该说那些话,连夕韵这个小侄女也被说上台了。”
这群人终于有了些笑声,谢深甫没只笑意,只有怒意。看了四周一眼,没发现宝贝女儿,怒声说: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都是她娘给惯的。”
乌云已经将京城上空覆盖,对于此时京城中一些人来说,就算下冰雹也引不起他们的兴趣。他们关注的焦点,全在刚才那些惊人的言论上。
皇宫韩?已来了几次,这次的心情不一样,一路上他想过不少可能。赵扩有可能向他取经,有可能会惩罚他。因为他那些话,当着众人的面惩罚轻了说不过去。他是得到许可才说的,惩罚也说不过去。
身边有个话匣子,韩?边想,边还得应付赵丹无休止的问题。他也是服了赵丹,可能关在宫里久了,天南地北什么话都可以吹。和赵丹一起唯一的好处,一直到第三关,才有个太监敢挡在他们前面说话:
“公主、代县伯,陛下有旨,让公主带代县伯去凤鸾宫。”
“怎么在母后那里见你?”赵丹傻傻问了句,韩?直接当没听到。传信的年青太监说:
“这个奴才不知道,陛下好像心事重重。别让陛下等久了,公主,你们还是快点去吧!”
韩?松了口气,在凤鸾宫接见他,赵扩应该不可能冲动了。跟着赵丹来到凤鸾宫,大殿内除几个宫女太监,只有赵扩夫妇。
赵扩的脸色很正常,仍沉着脸有些发怒的样子。韩?不敢怠慢,正要拜下,赵丹又来横插一脚,跑到两人身边:
“父皇母后,你们召代县伯来有何事?”
“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不敢等了,韩?朝两人拜下。暂时没人理他,赵扩对赵丹说:
“你先坐在一边。”
赵丹看了韩?一眼,在韩可云身边坐下。赵扩终于正眼看向韩?:
“今日你说的那些话,可是你早就想好的?”
韩?一听就猜到赵扩是什么意思,可能想到一些阴谋论中去了。要是说这些话出自他心血来潮一时之言,可能连当时在场的宫女太监也不相信,想了想说:
“有些事臣本不想说,皇上既然问起,那臣就直言了。臣以前给皇上说过,臣上月沉江后,做了很多梦。其中有一个梦,臣现在想起,仍如身在恶梦之中。那个梦,已成为臣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此时韩?还是跪着的,他一直在注意观察赵扩的脸色。那些话很不错,成功将大家吸引住。趁大家不注意,他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
“臣梦见北方蒙古草原出了位非常利害的人物,他在很短时间内击败草原各部落,统一蒙古并建国。当时金国已腐朽不堪,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金国被他们灭掉。他们的军队随之南侵,比当年金国更为凶残。我大宋千万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兵乱灭城、瘟疫绝户。残魂存于天地间凝聚成血云,直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