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上面写些什么?”一个三十来岁,左嘴唇下有颗红痣的美女挽住陈源,看了一会陈源手中的信,惊声叫出:
“老爷,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真有人要来整你?这个韩?,是不是韩侂胄韩相之子?”
韩?现在的大名,已在天下文人之间传开。像陈源这种家庭,哪会不知道他干的那些大事?陈源紧紧将信抓在手里,问年青太监:
“波儿,你们抓到送信的人没有?”
“没有,众护卫出去后,没发现外面的人。义父,上面写些什么?”
年青太监是陈源的义子陈波,陈波问了一句后,见陈源脸色非常不好看,没敢再生好奇心。冷清了一会,陈源说:
“信中说韩?和许盛已来到泉州,正在查我的罪证。他们已经去了刘贵祥家,你带几个精明的人去探探,千万不可打草惊蛇。若是刘贵祥家有何异动,用最快的速度来向我汇报。传令,将所有兄弟召来府里,这些天谁也不可外出。”
一番吩咐完,陈源傻坐在椅子上,就这样过了一会,起身在大厅中走来走去,显得非常焦急。已经见过信的美女一脸忧心:
“老爷,许盛莫不是大理寺卿沈继祖的师爷?他们怎么会混在一起?信中所说是不是虚张声势?”
“我也想是虚张声势,”陈源长长叹了声:
“昨天京城有消息来报,说陛下已认命代县伯韩?为钦差,来泉州查那二十万两银子之事。还负责协助泉州官府,剿灭那帮海寇。他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对我下手?”
人在极度焦急的情况下,会生出许多能吓死自己的想法,此时的陈源就是这样。他不是韩侂胄一派,虽然他们太监自成一党,但要和权倾天下的韩家斗?他们还差了些。陈源大厅一直待到深夜,晚上有几个商人来拜访,被他打发走。又过一会,去查证的陈波回来:
“义父,刘贵祥家大门一直紧闭,在大门口还守着三个男子。我们怕打草惊蛇,没敢前去敲门试探。有几个刘贵祥的街坊去拜访,刘贵祥出来说了几句,没能进屋。我们向那几个人打听过,他们说的都差不多。刘贵祥说家人生病,不能见风,这几天不见客。”
“怕是真的了,”陈源的心凉了大半,一脸苍白,一拳砸到桌上,脸色说不出的狰狞:
“泉州不是京城,还轮不到他们在这里放肆。谁要是敢打我的主意,我会让他先死在我之前。”
大厅里另外一女一男心中一紧,嘴角有痣的美女搂着陈源的手:
“现在我们怎么办?老爷,那个韩?可是韩侂胄之子、皇后娘娘的叔叔。要是被他查到老爷的一些事?我们怕是性命难保啊!”
陈波同样一脸惊慌,想到一个人:
“义父,要不要请柳知州来商量一下?”
“柳章?”陈源冷哼一声:
“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又是钱党。他要是知道我倒霉,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泉州市舶司的兵马,我可以调动一半。将这里的事给林亿年说,让他将军营中的兵马控制好,如果我这边真有什么事,就拿韩?来祭旗。”
陈源说完,显得焦躁不安,对嘴角有痣的美女说:
“瑛兰,将刘维那个贱人给我带来。”
没过一会,瑛兰带来一个年青女孩。女孩长着一张瓜子脸,睫毛密而长,红唇如樱,仿佛如画中的古典美人。只是眉头紧锁,样子愁而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