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话,韩?就一肚子气。他现在都没搞清楚,赵扩不知犯了什么病,居然如此对他。
“你们想多了,你们说的功劳没错,我立的功一点不比别人少。但现在得到什么了?还不是只穿着七品官服?被派来这里可不是器重,皇上当作文武百官的面说,让我在这里直到将那些海寇剿灭才能回京。要是有半句假话,保叫我以后和你们一样。”
两人再次发呆,不是为韩?新鲜的誓言,他们现在才想到一些事。韩?立了那么多功劳,现在居然才七品小官?赵扩竟让他将海寇剿灭才可以回去?这和流放有什么区别?
卖惨很容易让人打成一片,两人终于肯起身,没再为难韩?。陆鹤山说:
“大人足智多谋,能不能给我们想想办法,减轻些罪。不瞒大人,我们真只是收了些钱财,绝没做伤天害理之事。”
韩?暗自冷笑,收受贿赂的人,就算不直接做伤天害理的事,间接也不知害了多少人。这些大道理他懒得给两个硕鼠讲:
“虽无法减除你们的罪责,但减轻还是有些办法。反正那些事迟早要被审出来,你们可以先将那些事写成奏折,以自己弹劾自己的方式呈给皇上。坦白从宽,这样做可以减几分罪。在这里你们也别闲着,当前的任务是剿灭海寇,大家投入十二分精神。只要能将海寇剿灭,又可以减几分罪。七七八八这样一减,你们的罪到最后剩不了多少。”
在外面的官员猜到三人进去商量什么,有些人也想进去,有些人暗自猜测。等了好一会,大厅门被打开,三人一脸凝重走出。韩?下达一连串命令:
“现在开始准备,将这些东西和陈源一党押送到京城去。因定海侯一案有关海寇,暂时留下审理,将定海侯押进来。全城搜捕其余逃犯,城禁不可太久,给城中百姓好好说,明天一定解禁四城门。”
……
仍是陈府大厅,不过此时只有五个官员,包括陆鹤年也出去办事了。赵参被两个衙役押上来,直直站在中间。韩?提起才找来的惊堂木准备将赵参吓跪,一旁的柳章赶忙凑到他耳边说:
“有爵位和诰命的人,除非朝廷先去其爵位,否则不能让对方跪下。”
“还有这规矩?”韩?真不知道。他见后世有些神作上说,只要是罪人,什么身份都得跪下。没有为难赵参,让人搬了根凳子给对方:
“赵参,你可知罪?”
连续晕两次,赵参已经有了些免疫力,被押来这里也没再晕。但他的状态很不好,头发有些凌乱,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韩?感觉对方的白发又多了些。脸上的皱纹更深,仿佛半天就衰老了十年,眼神还有些痴呆。韩?问完,他的眼神渐渐恢复正常:
“韩大人,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海寇,我只是和他们做了几次生意,以为他们是生意人。”
这样的回答,韩?一点不奇怪。再蠢的人,也知道找借口来推卸罪责。韩?看了眼旁边在记录的书记官:
“赵参,你真不认罪?”
“再有罪也只是失察之罪,还轮不能你们来审我。”赵参不知受到什么刺激,此时脸上的痴呆已消失,显得十分激动:
“高宗皇帝有令,我定海侯府世代守卫泉州,儿孙无功名之人,可见官不拜。无圣上旨意,有罪不拘。你们根本没圣上旨意,竟敢违抗圣旨办我?你们犯的欺君之罪,统统都该诛灭九族。”